梁珩在贡院门口等了一会,见天色渐渐晚了,考场里也没什么人了,以为易旭已经走了,正欲离去时,易旭便挑着考篮出来了。
“易兄!”梁珩忙叫了他一声。
易旭也看到了他,挑着考篮过来。
“易兄答得如何?”梁珩问道。
易旭苦着张脸,“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竟分了这么个好位置。熏得我思绪全无,这回算是完了。不行,我回去得设香案拜拜菩萨,去去晦气。”
梁珩有些替他担心,这正场若是没答好,基本上就没什么希望了。倒是易旭自己看得开,反到安慰他道:“没事没事,大丈夫何患无功名?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就是了。”
两人回了院子,马修文和张明之早就回来了,两人收拾洗浴了番,便一起坐在院中谈论试题。
张明之破题有些偏,很是惋惜了一阵。倒是马修文脸色轻松。
易旭找到枝儿阿婆,借了针线。
张明之见易旭用棉花布条在缝,便问了句。得到是用来隔屎臭的答案后,也是好生感叹了番易旭的霉运。
毕竟大家在考场都没休息好,几人没聊多一会儿,便各自回房睡了。
次日是第二场的点名入场之日,这次几人都有了经验,皆是下午才去的贡院。
第二场跟第一场没多少区别,只是人精神消耗得更加厉害,好多考生出考场时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不过两三天的光景,院中几人再次见面,皆是一副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模样,这次大家没有精神再谈论试题,用过饭后,都回屋倒头睡下了。
十四日这天,是乡试第三场时策点名入场之日。
梁珩排在易旭后面,等待检查入场。
排在他们前面的书生看着三十来岁的模样了,穿着一身宝蓝色绸缎长衫。梁珩惊讶地发现他的考篮里不止放了必须之物,竟然还放了一架瑶琴!
梁珩拉了拉易旭,轻声问道:“那位兄台为何带上丝竹金革进去?”
易旭回头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地道:“回头你就知道了。”
等梁珩进了考场,他明显感觉到这场跟前两场都不大一样。首先是巡考,前两场一直不停转悠的巡考,竟半天见不到人影了。考棚间还有不少人走来走去,甚至还有些人扎堆侃大山。
梁珩听说过乡试第三场不大严,但也没料到会这么松。
依然是子时发下了试卷。时策历来是乡试三场里最简单的一场,梁珩看完题目,思索了大致的破题思路,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梁珩便将答案写出来了,又细细推敲,润了润色。
到了晚上,梁珩正打算将草稿誊抄至试纸上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震天响的锣声。梁珩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放下笔,出了号舍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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