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听到那声音,微微一怔,另有一人笑了笑:“赵师弟,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先前那人正是赵时英,他见池青玉手持竹杖站在路端不再说话,冷哼着打量其一番,道:“怎么,池道长莫不是被棒打了鸳鸯,竟失魂落魄,连路都找不到了?”
池青玉隐忍道:“我只是想借问一下蓝前辈的住处在哪里……昨日误伤了兄台,是在下的不对,还请见谅。”
“你找我师伯又有什么用?他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哪还肯见你?”赵时英脸上还是不时抽痛,一看到这不苟言笑神情冷漠的少年,心里便愤愤难平。如今即使池青玉已经道歉,他也只做没听见一般。
他身边的男子抱着双臂踱至近前,道:“我说池道长,你也真是胆子不小,竟敢去摘那朵带刺的玫瑰花。要知道在衡山可没人敢对她动手动脚,谁不晓得我那师伯出了名的暴躁脾气,我看你还是断了那个念头,免得小命不保。”
池青玉不愿在他们面前说到此事,侧转了身子便想离开。赵时英却歪着嘴角冷笑一声:“蓝皓月平日里目空一切,我还以为她要找个武林盟主才肯出嫁,没想到她倒真是眼光独特啊。我说你也该感谢我一声,当初要不是我让她离开了衡山,只怕你们也遇不到一起。怎么反而还对我这个媒人大打出手,实在是不识好人心。”
“正是正是!”另一人斜步窜到池青玉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小道长,你现在去找蓝师伯也没用,还不如留下来跟我们说说,蓝皓月跟你到底有多好……你眼睛看不到,用手总可以摸到她那小脸蛋……”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朝着身边的赵时英露出狡黠的笑容。
池青玉绷紧手指,克制着自己的气愤,别过脸道:“对不住,没什么好说的,也请两位不要讲蓝姑娘的闲话。”
“我们这哪是说闲话?”赵时英挑眉道,“我看蓝师妹对你还真是体贴,不过……可惜你没有眼福,看不到她的模样。”
池青玉深深呼吸了一下,微微抬起竹杖掠过他衣衫下摆,“劳驾让一让,我要回去。”
赵时英与那男子对视一眼,面露不屑后退一步。“请吧,小心脚下,别摔倒了,这里可没人来扶你!”
池青玉一刻都不愿在此停留,也不管这小路到底通往何处,只是以竹杖点着地面离他们而去。他还没有走出两人的视线,赵时英便有意朝边上的人高声道:“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走路都分不清方向,还痴心妄想要跟蓝皓月好,我看这回蓝柏臣可真是要一口淤血喷出来了。”
“你说这以后要是蓝皓月真嫁给了他,是不是得天天跟他一起走街串巷去讨饭啊?”
赵时英嗤笑道:“蓝师伯怎么可能答应?到那时,蓝皓月可别跟着那小子私奔……”
那人压低嗓子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母亲当年就是跟蓝师伯私奔到了这里,但是生下她以后没过几年就死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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