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池青玉心一沉,不禁往前踏了一步。
厉星川撑着地,略显吃力地站起来,挡在他面前,低声道:“池兄弟,我原本想好好帮你问个明白,但不料刚才遭人暗算,自己险些丧命,幸亏师伯赶到,才将我从鬼医掌下救了下来。可惜……师伯他并不知你还有重要的话想问鬼医,一剑下去,就成了这样……”
“师伯?”蓝皓月望了望那道长,“这样说来,这位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了?!”
中年道长目光浅淡,并无倨傲之色,很寻常地向她点了点头,“正是卓羽贤。”
蓝皓月讶然道:“卓掌门竟能将鬼医这样容易就杀了?”
卓羽贤还剑入鞘,道:“卓某只是急于想救下星川,故此便从后方出剑,而鬼医当时正与星川缠斗,才让我占了先机。说来真是惭愧,这样的打法,是见不得人的。”
他说着,见池青玉沉默不言,似是有心事的样子,不禁走到他近前,“方才我听星川的意思,好像说小道友有事想问鬼医?卓某实在抱歉,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可否告知一二,我在江湖中也有几个朋友,说不定能为你解忧。”
池青玉轻声出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道:“多谢卓掌门好意,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本也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厉星川朝他看了看,道:“可是池兄弟……”
“这事不必再提。”池青玉温和道,“厉兄,多谢你为我费心,若是刚才你有什么闪失,我会一辈子不安。既然鬼医已死,再想着也无用了。”
厉星川怔了怔,只得道:“好……那有机会再说这事吧。”
卓羽贤见两人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便回头向厉星川道:“你先随我来。”
厉星川应了一声,随着他走下山坡,到了鸿易尸首边。卓羽贤俯□去,解开其外衣,见其后背上赫然印着血红掌印。伸手一触,感到鸿易的脊骨都已断裂,卓羽贤不禁敛容喟然道:“我本让他们守在林外,就是担心出事,没想到……”
厉星川亦皱眉道:“鸿易师兄独自到来,我都来不及阻止鬼医出手。”
卓羽贤抬头见蓝皓月与池青玉不在近旁,又低声道:“你刚才说遭人暗算,是否与鸿易有关?”
厉星川微微一怔,垂下眼帘,道:“掌门,当时我只觉脚上发软,其实也并没有看清周围情形。”
“那鸿易又是因何而死?”
“我跌倒在地,鬼医似乎见到荒草中有人,便扑了过去。鸿易师兄不敌他的掌法,便被推下山去……”厉星川说着,望了望鸿易的尸体,道,“掌门,我想师兄不可能来暗算我,或许是我自己扭伤,怪我刚才多嘴了。”
卓羽贤轻轻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吩咐厉星川背起鸿易的尸体,一同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