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觉得张惟既然那样说了,这毒治起来必然十分麻烦,她其实很想哭,但一直忍着,沈大人能这样劝劝她,她很知足,然而心里的难受还是挥不去。
她点点头说: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争取做到褒姒妲己那样祸国殃民,借此让大人无可克制,进而长命百岁。
又指了指桌上的菜,道:我们吃饭吧。
她说完要起来,却被拉住了。
沈霑看了看她凝重的神色,心里叹息一声,他还有话没说完。
他把宁泽按在凳子上,起身去了小书房,在多宝阁最旁边的位置有个小匣子,他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说道:打开看看。
宁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依言打开,只一眼便楞住了,匣子里面放着一张婚书,精白的纸笺上镌刻着石榴树,树干上面写着:沈霑,宁泽。
沈霑这才道:我也说过,我两辈子只娶了你一个,不论祖母说什么,婚帖上明明白白是你的名字。
宁泽呆楞的当口,他又说:我前世没有解了毒,也活的比你长久,今生自然也比你长久,毕竟你是同我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人,抛下你一个太不负责任了。
今生毕竟不是前世,他娶了宁泽,婚帖为证,她成了与他真正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人,若是他死了,那她真就成了在这世间独活了。
休戚相关荣辱与共吗?原来他也知道。
此时宁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的眼泪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啪嗒啪嗒滴在婚书上。
沈霑从旁边抽了张帕子递给她,她泪眼婆娑的看了他半天,才接了过来,用呜呜咽咽的声音说:你就不能给我擦擦眼泪吗?
沈霑便又抽了一张帕子,慢慢给她拭干了泪。
得了沈大人的承诺自然是好的,但是想起张惟的话,宁泽怕沈大人把她劝开了,他自己还是过于忧心那就不好了。
她想了想又劝他:我了解张惟老头儿,他那人的医术像个无底洞一样深不可测,给他些时间,一定能治好大人。
她说完觉得舒心了些,上辈子她死了的时候沈大人还活着,那么至少还有十年,过早忧心未免太过提心吊胆。
沈霑又道:我其实还有话说。
宁泽红肿着眼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