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上寻找凉意,蹭乱了额前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她肩头睡去。
秦云英从他身上下来,绯红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将他放平在沙发上,秦云英抱来枕头被子俯下身为他盖好,室内昏黄暗淡的灯盏下,他的五官轮廓被凸显出来。
秦云英趴在沙发边上,手指轻轻放在盖住双眼的睫毛上,顺着向下,鼻子英挺,再向下,是饱满的唇。
手指停在他唇上,秦云英不知不觉勾起嘴角。记忆中,从他还在襁褓,她就喜欢在他睡着时看他。
看他醒时明朗,睡时恬静。
本应熟睡的人,没预兆睁开眼,用力攥住秦云英放在他唇上的手不说,半睁着的眼里凶光毕现。
秦云英被吓到,连忙往外抽手,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抽不出,韩行反倒更用力。
“韩行!”
这一声,让韩行的眼里多了分清明,他顿了顿短暂松开,却又抓住,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秦云英心有余悸,跪坐在地上,手上的红痕没消,骨头隐隐作痛。再看他,他又沉入熟睡,刚刚的插曲幻觉般短暂。
秦云英没再靠过去,脑子里纷乱如麻——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或者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中,为什么在病中或是梦境,都要保持警惕和防备到这个地步?
秦云英没由来想起那间被人动了手脚的别墅,锁紧眉头的同时,泰国的争斗紧接着蹦进脑海。
思来想去,始终没个结果,她猜不透。
门被轻敲两下,秦云英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是韩行的助理。他打开黑色塑料袋,露出一条缝隙对准猫眼,是消炎药。
秦云英回头看向沙发,意识到一切早有安排,于是放人进来。
她站在门边,看助理为韩行注she消炎—针,紧接着将药片碾成粉喂到韩行嘴里,整个过程迅速标准,完全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没有继续在这的意义,秦云英悄声带上门离开。她走进电梯,在关门前忍不住又往韩行房间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
虽然他们不久前拥抱亲吻,宛若恋人,却无法削减始终横亘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重逢是机缘巧合,但始终形同陌路,他和她之间,其实也不过如此。
电梯门短暂关上又打开,秦云英垂着头往房间走,走着走着,一个人站在她房间门口。秦云英抬起头,是拿着食盒的郭穆津。
“郭大哥?”
郭穆津的到来在意料之外,秦云英意识到自己不修边幅,连忙扯扯浴袍下摆,只是浴袍长度有限,到底没能遮住她通红的双膝。
除此之外,她头发凌乱,脖子上还留有可疑红印,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意识到这一点,秦云英没等郭穆津说什么,手忙脚乱打开房门跳进去:“给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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