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秦云英迟疑了,回口问:“你是要袒护谁?”
韩行蹲下,拿出手帕,从车下拖出支拐杖。这不是遗落,而是赤果果的警告。
是老马。
“现在还没有谁能让我袒护,”看着拐杖,韩行的眼神变得狠戾,“交给我,反而能给秦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秦云英没错过那个眼神,心惊之余生出几分怅然,她确确实实没出息,韩行甫一开口,就改了主意。
“韩先生,每次见到你好像就没什么好事儿。”
秦云英嘲讽了句,没再过多询问,她打算给韩行这个人情。说到底,那笔投资她并没有真的放弃。
她提着裙摆、绕过碎玻璃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去,低头挑拣必需品。
韩行静默地站着,眼睛垂着,又看了几眼这一地狼藉,才再度开口:“该赔的,一样不落会为秦小姐安排。”
秦云英本来不打算搭理他,却被他一口一个秦小姐叫到怒上心头。
“你要赔我的,又何止这些?”这句话脱口而出,秦云英忍不住观察韩行的表情。
他看她时眼神淡淡,全无在意:“不止这些,那又有哪些?”
翻旧帐不是秦云英的风格,可心烦意乱她挡不住。从车上跳下来,她冲小杏点点头,示意交出钥匙。
何其悲凉,秦云英突然意识到,她到现在为止都无法真的正视韩行的一举一动。
和他早就放下过去相比,她在这段怪异的过去之中明显处于下方。不甘和不愿堆积太多,以至于他轻而易举就能让她破功。
这些并非是她想要的。
没多久,韩行喊她:“秦小姐。”
该死的秦小姐!
秦云英愤愤转过头,怒目相向。
“你的裙子……”
小杏小声提醒,秦云英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到针织裙下摆不知怎么被勾脱了线。她一走,毛线就被扯开,没几步就拉出长长一截。
韩行钻进车里,把线头从玻璃下解救出来,他将毛线绕成一团,递到秦云英跟前。
“看来秦小姐说的没错,欠你的确实不止车。”
秦云英从他手里抢过线团,想拽断却不得其法,韧劲十足的毛线勒红了她的手。
韩行失笑,他弯下腰拿出打火机,一言不发燎断毛线,在脱线的接口不怕烫般按压两下。
秦云英突然没那么气了,虽然还不情不愿,却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他。秦云英拉开韩行车的副驾驶,二话没说做进去。
韩行见怪不怪,和特助耳语几句,留他在原地看车,自己充当司机。
用餐结束时,秦云英吃了感冒药。这会儿随着堵车走走停停,困意上头。
小杏坐在后座特别不自在,却也没忘记主动挑起话题。
难得又奇怪的是,韩行始终在回应,虽然话不多,但没有摆谱,甚至有问必答。
“来过。”
“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