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摇头,“他们的字美。”
“……”
“我要请他们抄经……”王拓小心翼翼地看着冷月黑了一重的脸色,“不过,如果菩萨能给瓷王真气,就不用了。”
冷月嘴角微微一抽,谁说他记性不好,这不记得挺牢的吗……
冷月觉得,真气这档子事儿实在不能让他再惦记着了。
“用,还是要用的。”冷月一面翻看那些答卷,一面漫不经心地道,“我昨儿回去之后问过佛祖,佛祖说了,瓷王气绝已超过三日,给什么真气也没用了,佛祖让我劝你,别想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了,就在这儿好好给他超度一场吧。”
冷月说完,心里默叹了一声。
跟景翊待久了,这些瞎诌胡扯的话居然也能信口拈来了。
冷月没去看王拓的脸,单在王拓略显短促的呼吸声中就能知道这人的眼圈必然是红了,冷月多少有点儿于心不忍,不动声色地把话岔了出去,“你刚才说你记事不牢,总得把要紧的事儿写下来才行,你这习惯跟寺里的什么人说过吗?”
王拓抿着嘴点头。
“神秀?”
王拓又点了一下头。
果然。
冷月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把那叠答卷交还给王拓,“你记好了,我再说一遍,见到我的事儿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就是你回到高丽之后也不能说……记住了,别往纸上写。”
见王拓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冷月补道,“你要是再犯这种错,等你高丽子民世世代代啃白菜过活的时候你可别说我没保佑你。”
“是……”
冷月说罢,闪身而出。
事态有变,已经变到她不能擅作主张的程度了,她需要回安王府请安王爷来定夺,但在此之前,她还得办一件事——把神秀手里的信换回来。
神秀这封信要不要紧她不清楚,但此时神秀手里那封却是昨晚那桩悬案的证物,这信若丢了,昨晚的事儿就极有可能查无实证,最终落为空口无凭的戏文段子了。
冷月连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只求托她送这封信的人说的实话——但求一定送到,哪怕神秀未必肯看。
无论昨儿晚上那出是帮王拓还是害王拓,神秀无疑都是寺中最有可能完成这件事的人,那信落回到他手中,无异于把凶器交回到了嫌犯手里。
他不看,她就还有机会把那封信悄悄换回来。
事实证明,我佛慈悲,神秀当真没看。
但冷月已经没机会把信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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