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似乎没明白冷月的意思,眉眼间的可怜愣得有点儿僵硬。
“我昨儿晚上刚去了一趟雀巢,”冷月抬手,把擦净了油渍却擦不去香气的手指送到鼻底深嗅了一下,缓缓吐气,“这种下三滥的药混到月饼馅儿里我都能闻味儿出来,别说是出锅以后再淋上去的了。”
冷月缓缓说完,看了一眼已呆得忘了继续装可怜的季秋,“我今儿忙得很,你最好别跟这儿添乱。是你干的,你就三两句话说清楚,不是你干的,看你刚才拔腿往外跑的架势,你也是个知情的,咱家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别等着我对你用牢房里审犯人的那一套,你这细皮嫩肉的,那一套折腾下来一准儿连你亲爹亲娘都不认识你了。”
冷月话说得风轻云淡,听到季秋耳朵里,伴着脚踝上钻心的疼痛,每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抽得她禁不住直往后缩身子。
“你……你,”季秋缩在墙根底下抖了好一阵子,才深深吸了几口气,抬头瞪向冷月,“你究竟为什么嫁给爷,爷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
冷月微微一怔,手指一松,险些掉了手里的杯子。
脚踝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的意思,季秋的话音仍有些发颤,嘴角却已扬起了一丝得意冷笑,“你让爷去假山边种黄瓜那晚,你在府里干了些什么,我可是瞧见了……你说,爷要是知道了,还会要你吗?”
冷月一惊。
前一句话还可能是季秋狗急跳墙说出来诈她的,但这几句……
冷月脊背上蓦地冒出一层冷汗,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凤眼微眯,缓缓站起身来,“你是什么人?”
“你害怕了吧……”季秋的额头上已疼出了一层细汗,得意之色却愈发浓烈了几分,略显尖细的声音因为强忍激动而微微发颤,“这一把药只是提醒你,我容你在这里做你的事,你就老老实实的做,做完了,达成你的目的了,就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你若再不知羞耻,就会死的比那只猫,那池鱼,还要恶心百倍……”
冷月愕然地看着这个扬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缩在墙根底下的清秀美人,怔了片刻,才沉声道,“景翊的猫和锦鲤,是你弄死的?”
“这些畜牲和你一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敢去碰爷的身子,不要脸,贱骨头……”
季秋话还没说完,冷月手腕一震,第二只茶杯出去,正打在季秋笑得洋洋得意的脸蛋上,只听一声钝响,季秋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只张口吐出了一汪血,几颗牙。
冷月静静地看着捂着脸蜷缩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季秋,淡淡地道了一声,“不长脑子。”
冷月缓步走过去,在季秋面前半跪□子,一只手揪着季秋染了血的衣襟把她从地上揪起来,一字一声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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