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竡又温和亲切地补道,“一日两次,一次十粒,先服一个月吧。”
眼见着冷月原本笑容饱满的脸一下子变得像被雷劈过的一样,景竡眉眼间的笑意愈发可亲了几分,“放心,不贵。”
“……”
“辅以杞子乌鸡汤作补,效果更佳。”
“……”
“那什么……”景翊一步上前,把自己塞到景竡与冷月之间,反手在背后抓住冷月攥起拳头来的手,面朝景竡,笑靥如花,“二哥,我今天见到冯丝儿了。”
冷月被景翊挡了视线,没看到景竡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之色,只听到景翊又像闲话家常一样地道,“我俩今天早晨去见大理寺的一个朋友,冯丝儿是他夫人,他家管家说你去给她看过病,怎么也没听你提冯丝儿嫁人的事儿啊?”
景竡静默了片刻。
景竡静默的工夫,冷月已挣开了景翊的手,从景翊身后走出来,与景翊并肩而立。
于是,冷月清清楚楚地看到,景竡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她的相公,然后依旧可亲地说了一句,“忘了。”
“……”
景竡含着一道兄长宠溺弟弟的温和笑容,徐徐地道,“她不是一直说非你不嫁吗,那管家只说他家爷是大理寺的,我还以为那也是你的外宅之一呢。”
说罢,就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去,不急不慢地回到戏台子上干活去了。
景翊有点儿蒙。
冯丝儿什么时候说过非他不嫁?
他又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外宅,还之一?
被冷月铁青着脸一把拧住耳朵的时候,景翊才猛然想明白。
他大爷的景竡……
不就是把腊八送去他家没给诊金吗!
“小月……他胡扯!”
戏台子上传来景竡依旧温和的声音,“呵呵。”
搭戏台的第二进院子和厨房所在的后院之间隔了一个不小的花园,花园里栽了很多枝叶繁茂的大树,这个时节依然葱葱郁郁,亭亭如盖。
冷月扭着景翊的耳朵钻进花园里,把他揪到荷花池边的一棵又粗又壮的大树下,往地上一按,熟门熟路地扯掉他的腰带,把他五花大绑之后挂到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杈上。
树杈不堪重负地颤悠了几下。
景翊往下看了一眼。
冷月选得这个位置极好,只要他不老实,多扑腾两下,从树上掉下来,那就是一头扎到荷花池底啃淤泥的命。
景翊有点儿想哭。
“小月……他真是胡扯的!”
“是吗?”冷月在树下荷池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抱手,眯眼,看着挂在树上宛如结茧的蚕宝宝一样的景翊,“那你说句不是胡扯的给我听听。”
“我媳妇是天下第一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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