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合欢轻轻地抚着用棉垫塞起来的肚子,凄然冷笑,“不是张冲出尔反尔,难道会是孙大成自己跑去跟我相公说的吗?”
冷月想告诉她是。
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已被房梁上飘下来的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抢了白。
“赌两个芹菜肉包子,就是孙大成说的。”
话音未落,白影一闪,冷月身边多了个笑得像花儿一样的人,一手托着一个软纸包,一手拎着一沓子硬纸包。
这人怎么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
不知为什么,冷月在想对着他的屁股踹上一脚的同时,也觉得这屋里隐隐的阴寒之气倏然散了大半,似乎还亮堂了几分。
秦合欢和冷月的感觉刚好相反。
秦合欢是头一回见着有活物从房梁上飘下来,还一袭白衣飘飘,起脚落脚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弄出来……
秦合欢没敢看脸,抱着床栏就像杀猪一样叫开了。
景翊差点儿被她这一嗓子吓回到房梁上去。
冷月在心里认命地叹了一声,已经做好跟闻声赶来的家丁仆婢解释她和景翊为什么会在他们夫人房里差点儿把他们夫人活活吓死的准备了,结果直到秦合欢叫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来一个人影。
冷月斜了景翊一眼,压低着声音道,“你又把人家家丁丫鬟有多远轰多远了?”
“是啊,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他们告到衙门里挨板子吧,打在你身上可疼在我心里呢。”
“……滚回房梁上去。”
“别啊,我是看着包子快凉了才下来的,特地给你带的,问话最容易饿了,饿久了伤胃……你摸,是快凉了吧?”
“还行,这不是还有热乎气吗。”
“趁热吃才好吃嘛……”
“嗯……”
秦合欢终于听出了景翊的声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的时候,站在床前的两个人已经一人抱着一个大肉包子啃开了。
一边啃,还一边齐刷刷地忽闪着眼睛看着她。
秦合欢快哭出来了,“你们……给我出去!”
“唔……等会儿。”景翊细嚼慢咽地把手里剩下的包子吃完,舌尖在色泽柔和的嘴唇上舐了舐,才道,“还有三件事儿,说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