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兰下意识追。张支书拦住她, “人家俩回屋,你过去干嘛?”
当然是交代小芳以后别这么皮。
张支书看出她的意思, 道:“以后他俩在屋里的时候,你别不打招呼就进去,也别动不动就喊他们。
高素兰瞪眼,以前只是惯闺女, 这是要连女婿一起惯?
张支书倍感头疼,“你——你还想不想抱孙子?”压低声音问。
高素兰惊得微微张口,看看偏房又看看她老伴,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小芳有了?”
“有什么有。我的意思你别打扰他们,说不定过些天就有了。天冷了没什么活儿,夜又那么长,一天到晚在一块,小芳又开窍了,还不快吗。”
高素兰想想村里好些孩子都是下半年或者年中生的,“对!咱回——哎,不对,小草说小芳又顶着剑平给她买的毛巾乱转,我得——”
张支书一把把她拽回来,“别迷信!顶着那个就被戴绿帽,那你回头穿双白鞋,再弄一身白衣,明儿是不是就得送我娘火化,请全村吃酒?”
高素兰尴尬了,她骂不过老婆婆,不敢跟老婆婆打架,可没少在心里嘀咕,“她咋就不死啊。”然而非但没事,高氏还越活越精神。
她一直以为没跟人说过,没人知道呢。
张支书松开她,高素兰乖乖地跟他回屋。
小芳把窗户缝关上,小声问:“他俩嘀咕啥呢?”
“没叫咱们出去就是小事。”
秋意浓,天气冷,屋里阴凉。
方剑平把薄被子拉开盖在她腿上,同小芳一样靠着窗看书。只是小芳看的是五年级课本,他看的是高中课本。
上到五年级,课本上的内容愈发陌生,小芳愈发认真,不敢像一二三年级似的糊弄。
她轻声默念到口干舌燥,方剑平也看的频频打哈欠,就拉着她出去透透气。不过俩人都渴了,一人抱着一个搪瓷缸子坐在门东旁。
墙是泥土墙,小芳不想弄脏衣服,直挺挺地坐着又累,就往他身上歪。方剑平在她靠过来的那一瞬间习惯性搂住她的腰身。
小芳舒服地打个哈欠。
方剑平:“你可别睡。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了,到课堂上犯困。”
“不睡,不睡。”小芳晃晃脑袋,观察一下情况,确定暂时没人来,“一枝花不会跟她男人打起来吧?她力气没男人大,不会吃亏吧?”
方剑平微微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吃亏,她有娘家撑腰。这事别管了,我们就当不知道。”
“咳,这叫啥事啊。方剑平,你要是——”
方剑平打断她的话,“我不是她男人,你别瞎打比方。再说了,你力气这么大,一拳能把我送回老家,给我个胆子也不敢。”
小芳抬起头:“你咋知道我想说啥?”
遇到这种事甭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说多了总会出错。
方剑平扭头用嘴封住她的嘴巴。
小芳担心的眼珠乱转,瞬间把她想要的答案忘了。
方剑平移开,小芳连忙坐好往四周看,不见有人松了一口气。
方剑平乐了:“你也怕?”
小芳只怕调侃,而且还无法反驳,“以后不许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