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气把三人的心提上来。
高素兰试探着问:“那人身份有问题?”
张支书:“农场的人没说,只是说他姓李,叫他老李就行了。人看着得有六十了,头发花白,脸色不大好,可他有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势。我总觉得这人来头不小。”
小芳忽然想到那天张小草说的话,难道就是这个人。
可她总觉得不能让小草接触这个人。
一个六十来岁身居高位的人什么人没见过。
张小草表现的太迫切了。
她一开口人家就能看出她别有居心——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小芳假装不懂:“来头不小还能到咱们这儿来啊?”
张支书摆手:“你别插嘴!”
高素兰问:“你是咋想的?”
张支书:“我咋想没用,农场的人让他养猪。”
养猪场有间空房,由于平时喂猪打扫猪圈的人在那儿歇脚里面还算干净,放张床就能住人。可里面没炕。今天下雪不算冷,回头化雪屋檐的冰凌子能有一米长,屋里没炕晚上还不得把人冻个半死。
高素兰又听到他叹气,“难得让他住养猪场?”
张支书:“没明说。说是让他来体验农民的辛苦,不是让他来享福。可这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高素兰不禁问:“人要是出点啥事呢?”
张支书想也没想就说:“我的责任。”
“哪有这样的道理。”高素兰想一下,“让他去牛圈,那边有炕每晚都有人。回头农场的人过来你就说怕他跑了,让牛场的人看着他。”
牛场有人值班,村里的男人们轮着来。过几天张支书就得去牛场。
张支书觉得这个办法行,“就怕村里人不乐意。他不是住一两天,可能得住好几年。”
高素兰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咋办?”
张支书要知道咋办还不愁了。
小芳觉得只有张小草知道这件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跟张小草无关。因为听她的意思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到村里的。
估计最后还是她爹想的办法。
小芳佯装大言不惭地说:“这还不好办啊。”
张支书乐了:“你知道?”
小芳眼角余光看到雪花越来越大,心里有个主意,“现在不知道,吃饱我就知道了。”
张支书摸摸傻闺女的脑袋,很敷衍地说:“那你中午多吃点。我给他送两床褥子,先把今天对付过去。”
“吃饭呢?”高素兰问。
张支书:“跟知青吃。”
高素兰担忧:“周长河和刘季新不会拿人家撒气吧?”
周长河笃定张支书会把大学名额给方剑平,刘季新算计方剑平不成反倒自己被关几天。在张庄又不能对方剑平出手,他俩肯定心里都有气。
两人也不是正人君子,真有可能欺负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