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人们把两人拉开,孙昭容已经痛得脸色苍白,更分不清自己吃了沈琬几记亏,只是指着沈琬道:“你......你要害我的孩子,是你推我!”
沈琬的脚因为不慎被压到,立刻就肿了起来,即便有宫人扶着,也半天没起来。
见孙昭容指认自己,她竟是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拖着伤脚伏倒在太后面前,连连磕头。
“太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只是想去把孙昭容扶起来,没想到会跌倒......”除此之外,她也不说什么。
太后到底心急孙昭容的肚子,连忙把里面太医叫过来,但却又把沈琬从地上扶起来。
“哀家都看见了,是她故意要把你推开,这才连累得自己也跌倒。”太后并未给孙昭容什么好脸色,“争风吃醋到了哀家面前,宫里的伎俩哀家见得多了,谁会那么愚钝当着哀家的面害你?”
不多时,孙昭容便被抬回了自己宫中,很快又传来消息,她果然要早产了。
此时沈琬正陪着太后坐在慕容胤床边,听到这个消息,太后手中捻着的佛珠一顿,脸上却浮现冷笑。
“做娘的不积德,反而害了孩子。”冷笑过后,太后叹气,“可这也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唉!”
听了太后的话,沈琬掩在广袖中的手一紧,接着便垂下眸子。
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瑶华宫来报,孙昭容产下一个男婴,只是男婴孱弱,连哭声都几乎没有。
太后要往瑶华宫去看皇孙,沈琬便道:“臣妾的脚伤了不方便,孙昭容也未必愿意看见臣妾,不如就让臣妾去佛堂为小皇孙祈福吧!”
等太后一走,沈琬果然就去了长乐宫的一处宫室。
这里是太后常年礼佛的地方,比章氏的那间小佛堂要华丽奢靡得多,也开阔宽敞许多。
沈琬把所有人都遣走,然后跪在金身塑成的佛像面前,长长叹出一口气。
她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着往生咒,而面前的佛像低眉慈祥,正微笑着看着她,仿佛已经明白了她的苦难。
沈琬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落。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重新暗了下去,沈琬仍不知疲倦饥饿地念着往生咒。
殿门终于被敲响,丹桂进来对她道:“娘娘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去吃些东西罢!”
沈琬停下,由丹桂扶着慢慢往外走。
她脚有伤,便走得慢些,谁知才一出了佛堂,就又有宫人匆匆来报。
“昭仪娘娘不好了,陛下方才醒来听说孙昭容早产的事,竟吐了血!”
夜色中,沈琬却神情一冷,眉梢往上扬起。
等沈琬赶到广阳殿,这次太后也不似昨日那般严肃,却是已经掉了眼泪,看见沈琬回来,忙把她召到自己身边。
“这可要我们娘俩怎么办?”太后红着眼睛,“原是想让他听了高兴,但是胤儿这孩子的心思,哀家从来就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