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胤这种人,活该被她戴绿帽子。
指尖继续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慢慢往下。
那时她被送来冲喜,曾经那般用心地对他,很多事情几乎都是她亲力亲为。
夜里时常醒来,就为了看慕容胤身上的被褥是否盖得完好。他要喝水,经沈琬的手端过来的茶水从来都是温凉适宜。他病时在床上不能起身,亦是沈琬一直陪伴他。
可是到头来,他又是怎么对她的?
沈琬轻轻冷哼一声。
她的手指在他唇峰分明的薄唇上停了下来,他曾经对她说过那么多好听的话语,虽然沈琬也听不出话里的爱意,但那些话至少在当下也是真诚的。
他说他感谢她,也说过得到她是他最大的运气。
指尖一路向下,划过他的下巴,沈琬的拇指一动,虎口按在了慕容胤的脖颈之上。
他的脖颈脆弱苍白,又带着些许凉意,即便是沈琬,也仿佛一掐就能拧断。
沈琬只把手搭在上面,心里是滔天的恨意,却没有用力。
此时杀了慕容胤,那么然后呢?
她自己赔上一条命就罢了,崔若仙和沈夔也会陪着她一块儿送命。
为了一个慕容胤,这样做不值得,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想过去死,况且除了慕容胤,她还要杀了孙昭容。
她要让他们比死还难受。
就在沈琬松手的刹那,慕容胤的眼皮动了动,沈琬眼疾手快,立刻把盖在慕容胤身上的被褥往上一拉。
一双蒙着薄雾般的眼睛睁了开来,带着些许懵懂地看着沈琬。
沈琬笑道:“夜里风凉,臣妾给陛下盖上被子。”
慕容胤一愣,问道:“你就是沈琬?”
他最近已然病得昏昏沉沉的,一日醒来的时间极少,这还是昨日太后来看他的时候,趁机和他说的。
慕容胤又问:“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沈琬答道:“八月初二。”
“原来才过了一日,”慕容胤咳了几声,“你这么快就入宫了?”
“臣妾进宫来伺候陛下。”
才说了这几句话,慕容胤便有些体力不支,一时感到头晕目眩,随即便闭上眼睛,用手按着额头,另一手冲着沈琬摆了摆,像是让沈琬出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