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夔见自己的妾室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嘴,面上也不好看,狠狠地看了卢氏一眼,便站到她旁边去。
但女官气势十足,连沈夔也不敢轻易说话,也没有挡在卢氏前面。
他皱眉,却只讪讪地问了女官一句:“姑姑,这是......”
“义恩侯府也是世家名门,怎么容得这贱妇在府上兴风作浪多年?”女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如侯爷自己问,她做过什么好事。”
这些年卢氏仗着章氏和儿子,几乎就是当家主母,沈夔也是知道的,但他拗不过母亲,也劝不动崔若仙,便索性长年离家,眼下也明白必定是卢氏惹出了什么事,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欲要息事宁人,可这么多人看着,他遮掩过去便下不来台了,岂不是更让人耻笑他治家不严。
沈夔只好问卢氏:“你到底做了什么?”
卢氏的下巴还被人攫着,但沈夔一问,她便被放开,向前扑倒在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卢氏羞愤欲死,但她到底惧怕沈夔和王府的人,只能低着头哭泣。
“说!”沈夔怒吼道。
卢氏原本惨白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想抬头看看沈夔乞怜,却又看到了女官那张肃然的脸。
女官道:“既然她不说,那我来替她说。”
旁边的人又重新攫起卢氏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众人。
“我问你,是不是你说沈姑娘得了疯病的?”
听得一时周遭众人都哑然,虽也已略有耳闻,却不想女官问得如此直截了当。
原来定安王府也知道这事,竟还要迎娶沈琬?
卢氏哭得涕泗横流:“我......我......”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女官冷笑,又问:“是不是也是你说,你们家大姑娘不愿意嫁给王爷的?”
这回没等卢氏有反应,沈夔已经一脚踹到了她的胸口上,卢氏呕出一口血。
“你,.....你竟然!看来我沈家真的容不得你了!”沈夔先前也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但她没想过卢氏光传了沈琬生病的话不说,还传了她不愿意嫁的事。
虽然这些日子他和崔若仙为了沈琬也走了一些门路,但那些人都是知交至亲,便是爱莫能助,也不会把这事宣扬出去,既是保全了自身,也给沈家留了后路,沈夔再没想到这话竟然还能从卢氏这里传出去。
若是真的惹了定安王不快,不仅是沈琬,对于整个义恩侯府来说也将会是灭顶之灾。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卢氏想为自己辩驳,却不想一巴掌又朝她嘴巴抽了过来。
女官怒道:“小小妾侍,也敢在这里自称‘我’?”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卢氏哭道,“但无凭无据,奴婢实在冤枉,偌大个义恩侯府,也不止奴婢一个人啊!”
“是从你娘家来的那一家子奴仆,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奴婢这段日子根本没见过他们,”卢氏咬牙,已然到了这一步,沈夔已经发了火,她只能咬死了不认还有活路,“奴婢院子里的人都能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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