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一脸淡淡,点了点头。
章氏气得倒仰,章如寄连忙给她抚胸拍背,沈瑜也上前来帮忙。
卢氏走到沈琬身边,心急道:“姑娘,你赶紧和老太太认个不是,别那么犟着。”
沈琬看都没看卢氏一眼,她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便是有错也只是没按时到章氏那里陪她,可也不是无故,便是她昨天突然看见慕容樾之后吓得浑身不适,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章氏却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甚至不想关心她到底在接完沈夔后为什么没来。
果然章氏顺了气儿,又说道:“我一直是怎么说的,琬姐儿?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若你自己不知道‘贞’怎么写,那就别怪男子玷污了你,原来我常说的贞静和婉,你都是听听罢了?我是白疼了你这一场!”
卢氏插嘴劝道:“老太太先听听琬姐儿自己怎么说罢,也难怪她一个女孩儿家的,那慕容樾是什么人物?倘或是琬姐儿一时起了好奇心,这才见到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章如寄和沈瑜都一脸讶色,她们只知道沈琬是昨夜犯了错,但并不清楚内里底细,听见慕容樾的名字,也都是吓得脸色发白。
卢氏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罢了罢了,不必再问,”章氏连连摆手,“你先不用回去,你娘那里我会去说,你这几日先在我这边的小佛堂里静思过错,等差不多我自然放你回去。”
细究起来大齐和旧朝的风气其实大抵相同,并不很严苛保守,连上街去游玩都是常事,更何况见个男子,章氏当初也出身于大家士族,族中也颇有些出名的女子,只是一切都随着旧朝的湮灭而没落,章氏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规矩,大齐的皇帝都换了几代,她却变本加厉。
若是换了平时,章氏已经发了如此大的火,沈琬必定早已是怕得不行,要求饶认错到章氏满意为止,但今日她整个人面对章氏时都别扭得很,一句软话都不说,章氏会这么生气,也有沈琬没有立即低头的原因在。
沈琬只是想,如果那个梦会成真,她真的会粉身碎骨,那么她的行为不照着她应该做的来,是不是就能稍稍改变一点点她已知的未来?
如果一切真的无法改变,那么她也宁愿活得痛快一些。
想到这里,沈琬略微挺直了一点身子,鼓起勇气道:“姨娘猜错了,我并不是出于好奇才去见什么定安王的,当时父亲的人来叫我,我为人儿女的怎可置父亲于不顾?我怎会像姨娘说的那样,是自己故意去见他的?”
卢氏愣住,她从没想到过沈琬会把矛头对准她。她和沈琬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老太太又看重她,沈琬也尊着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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