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心里很憋屈,但憋屈归憋屈,他没敢多耽搁,麻溜地将人带到后院。
后院不比前院,明显荒凉许多,灯火稀拉。
总管推开柴房门,随后低着头退到一边,“大人,这就是那妖物。”
“他?”
“没错。”
柴房最中央蜷缩着一个穿着喜服的少年,不过原本喜庆的红色被泥尘玷污,变得脏兮兮,少年亦是被根根铁索五花大绑捆在地上,正暴躁又不安地扭动。
木秋沉吟片刻,“冒昧问一句,这位是否就是小姐新夫婿?”
“是的。”总管嫌恶地看了眼少年,随后没好气地道,“说来晦气,明明白日里进门时还好好的,傍晚时分就犯病发狂,见什么砸什么,疯了般,我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制住。”
他越想越气,说完后又骂了句“晦气”。
“见什么砸什么?”
“对!”
木秋若有所思地点头,蜷缩在地上的少年双目赤红,下唇被咬得血淋淋一片。
他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若不是他还维持着人类模样,木秋恐怕会以为他是什么山林野兽。
“依我所看啊。”总管啧啧摇头,“他定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中了邪,这样的丧门星可不能进我们舟家的门,得让大小姐休了他才行。”
休了他……
木秋猛然想起白日里听到的八卦,据说,城主独女可不是自愿纳夫,若是真的休夫,岂不是正合她的意?
不、不对,无凭无据,她不能随便怀疑别人。
“再冒昧问一句,府上小姐现在何处?”
木秋蹲下身,她伸手探了探少年脉搏,很平稳很正常,甚至比大多数正常人都正常。
“大小姐?小姐眼下正在闺房呢,新郎出这种事,小姐伤心得连晚饭都没吃。”
木秋动作一顿,心底疑惑更深,舟家小姐为此伤心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她既无意纳夫,发生这等丑事不该是深得她意吗?
伤心……怕是做给外人看的,可若要做戏,为何连迎亲都要侍女代替?这岂不是引人诟病?
木秋蹙眉,瞧新郎这般模样,不像是所谓的“中邪”,倒更像是被人恶意下咒。
她伸手想扒开少年衣领,引得少年扭着身子剧烈反抗,无论如何都不肯配合,甚至张嘴想咬她。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木秋运起体内灵力,她轻声安抚他,柔和的嗓音似乎有什么魔力般,少年逐渐安静下去,随后她手起手落,一个手刀将人彻底劈晕。
总管在一旁干巴巴看着,总感觉脖子一凉。
“你看。”木秋将晕死过去的人翻过来,随后扯下他后颈衣领,“看到这个图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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