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冰床上,陈伯乾闷哼一声,睫毛颤了几颤后幽幽醒转。
丹田尽毁,也就别提什么辟谷了,他现在和普通人一样,喉咙干烧得厉害。
闻黛倒了杯水给他,她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是耐心地等他喝完水。
“为什么?”陈伯乾一杯水下肚,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闻黛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于是反问道:“你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了?”
“记得什么?”
陈伯乾只知道自己在河边撞见她,于是上前打招呼,结果话还没说几句,她却突然动手,招招不留余地,最后一击更是打中他丹田……
丹田?!
陈伯乾想到什么,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他尝试着运气,体内仍有些许灵气残留,可他怎么也控制不住,丹田火辣辣的疼,内里更是支离破碎。
他的丹田……毁了?
他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我的丹田……”
闻黛垂眸,打破他幻想:“……抱歉。”
空气刹那凝固,仿佛被一层名为绝望的情绪所笼罩。
陈伯乾嘴角抽动几下,眼里似乎氤氲着一层灰蒙蒙雾气,失去了之前光彩,他格外艰涩地开口:“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那,你好好休息。”
闻黛细心地关上门,她对陈伯乾如同对待自己的弟弟一般,而今这般境界,谁也不愿。
她相信此事并不简单。
“主峰,速来。”闻黛收到师傅玉临的传信。
好吧,恐怕又是来兴师问罪。
她叹气,御剑来到主峰大殿,除了去灵谭帮她收拾残局的宁谷师叔,其余师兄师姐竟都在场。
她不由得想到“三堂会审”这一词。
玉临率先开口:“闻黛,怎么回事?”
“回师傅,弟子在灵谭偶遇陈伯乾,他行事诡异,不由分说便攻击弟子,弟子无奈还手时才不慎将他打伤。”闻黛态度恭敬而有礼,恰到其分地保持着自己作为徒弟的礼节。
玉临眸光一暗,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到底对自己又疏离了几分。
不过面上仍旧淡淡,“对同门弟子出手如此狠辣,罔顾情谊,冰蛟崖思过三日,即刻便去。”
“是,师傅。”闻黛内心毫无波动。
冰蛟崖思过三日,与她所窥见的“未来”情节一致,不过是导致她去思过的原因不同罢了。
“凭什么小师妹去思过?冰蛟崖那般寒冷,岂是师妹一个弱女子能承受的?”纪蜀倒是替她不平。
李牧舫同样皱眉:“师傅,此事定有蹊跷!”
“冰蛟崖思过三日,谁若再替她求情,求情一次,另加三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