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路凝霜的神色反倒更不安了,“奴与歌坊签了契,这段时间住在宫中,为众人表演,不得违约。”
“那便不能轻易离开了……”
皇宫外围防守森严,哪里能说走就走,说不定还会被容敛察觉异样,发现路凝霜的身份。
她只得道:“你这段时间低调些,尽量不要出场,时间一到,不要拖延,立刻离开。”
路凝霜点头,“奴知道了。”
杭絮又道:“也不要跟我再联系,把我当做陌生人就好。”
她看天色,明月渐高,“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路凝霜停在原地不动,“恩人在宫中……可是有什么难处?”
她看得出来杭絮的地位不低,衣饰和姿态都不凡,但也发现奇怪之处,整场宴会,只有杭絮一个女子,众人都不与她交谈,反而投去或忌惮或嘲讽的目光。
“至多行动受了拘束,没有性命之忧,也不算难处。”
杭絮动动脚,锁链便叮叮当当地响起来,路凝霜疑惑地朝声源望去,见到了衣摆间若隐若现的锁链。
那样粗而沉重,拖在地上,简直要把青石板刮出一道痕迹来,她不敢相信,杭絮是怎么戴着这样一个东西行动自若,面色自然的。
“恩人是被囚在宫中的?”
路凝霜不傻,这段时间听了身边人的讨论,或多或少了解了京城的局势,再加上杭絮方才提到的瑄王府,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您是摄政王的妻子,被他们囚在宫中,当做筹码?”
杭絮点头,“差不多吧。”
“所以不要再跟我接触,他们不会杀我,但保不准会杀你。”
路凝霜吓得脸色略略发白,但却没有答应,只道:“恩人救过奴与妹妹,奴怎么弃恩人于危难不顾。”
她深吸一口气,“恩人有什么需要奴帮忙的,尽管说,奴绝不推辞。”
杭絮望着路凝霜坚定的神色,有些感慨,当时救人时,她也说了这句话,但自己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毕竟漂亮话谁都会说。
但眼下情况,她将此话重提,足见其中真心。
“多谢,”杭絮摇头,“暂时不需要你帮忙。”
“这样啊……”路凝霜有些失落,“那日后,若是恩人有什么麻烦,务必说出来。”
不远处传来喧哗声,声音越来越近。
她有些慌乱,朝杭絮鞠了一躬,“似乎是歌坊的人,奴先离开了。”
她转身,步履匆忙,就要离开。
“等等。”
路凝霜回头,“恩人还有什么事吗?”
“你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她真心实意地笑起来,“多亏恩人,妹妹的病已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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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只打了一夜,第二天杭絮起来,已半点声音都听不见,亦不知胜负如何。
出去一趟后,她的行动范围慢慢变广,可以在整个后宫行走,但脚上必须戴着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