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忍痛推了一个宴会,才有时间来看父皇。”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听说那宴会里有西边来的舞女,不能见到,真是可惜。”
“难不成在你眼里,父亲还比不过一个舞女?”太后厌恶道。
“皇祖母别生气嘛。”容敛笑嘻嘻,“父皇当然比舞女重要。”
“但我就算多来几趟,父皇也不会提前醒啊,还不如把位置留给其他人。”
“你——”
“好了,今天看也看了,我不就多留。”他打了个哈欠,脸上浮现困意,余光瞥杭絮,眨了眨眼,“对不住啦,让小婶婶在外头站了这么久。”
“不许走!”太后喝他,“你给我留在这里照看陛下。”
妇人横眉倒竖,气势惊人,容敛像是怕了,缩了缩肩膀,困意也消失了,“听皇祖母的吩咐。”
杭絮看了他一眼,端稳药走进来,刘喜赶忙接过药,大皇子让出位置,让对方喂药。
一勺一勺,刘喜喂得很慢,容敛搬了椅子坐着,看了一会儿,不耐烦了,“皇祖母不让我走,那出去透口气总行吧?”
太后脸色沉了沉,但还是同意了。
容敛于是站起来,很随意地向太后点点头。权作告别,便转身出去。
只是身子才跨出门槛一半,外头便响起声音,“三弟,你怎么在这里?”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来,温柔舒缓,“妾身见过三皇子。”
大皇子咳了几声,笑意起来,“大家都来了,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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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实在太多,刘喜喂了药,又去拿椅子,太后、杭絮和容琤,三个皇子、温瀚波和萧沐清竟也来了,七八个人,把屋内塞得满满当当。
只是哪一个人都不愿走,太后自然是要看着这帮不省心的,而杭絮和容琤,当然也要在这里看好戏。
首先说话的是容敏,他接过刘喜递来的茶,“多谢刘公公。”顺势道:“刘公公负责服侍父皇,对他的情况应当清楚无比。”
“不知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刘喜便跟他讲起来,“陛下如今已有半身能够动弹,喂药也能够自行咽下去,不像以往那样艰难,还有……”
说着,老人眼眶不禁泛红,落下泪来,“老奴还以为,陛下永远都……”
容敏叹了一声,安慰道:“刘公公应当高兴,怎么还伤心起来,父皇恢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不不不,”刘喜摇头,“那是我的功劳,全都是——”
他梗住,“是……太医院众位太医的功劳。”
“是吗?”容敏笑得更温柔,“听说是其中一位太医带领众人找到解药的,我实在感激,不知他的名姓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