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又鞠了一躬,“谢太后。”
“臣以为,既然太后掌权已两月,说明陛下在此期间都无法处理政务,或许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他顿了顿,又道:“此等病症,陛下也许已经……无力回天。”
“大胆!”太后站起来,“左丞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诋毁陛下!”
“老臣实话实话,怎是诋毁?”
左丞相跪了下来,脊背挺直,不卑不亢,“臣知道太后隐瞒也许事出有因,但臣说出来,同样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大宁的安定。”
“此两月间,太后处理政务虽未出差错,但毕竟是女子,不可久居高位,若陛下不测,又当如何?”
“那左丞相来说说,当、如、何?”
老人口中的一介妇人,正眯着眼,一字一句地吐出问句。
“为今之计,是选出一个继位之人,充作保险。”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一件事,太后几乎要笑起来,眉眼却含着怒气,“依左丞相之见,这继位之人该选谁呢?”
“大皇子性情温和,孝悌有度,居礼部郎中,事务处理得当,臣以为,立为参政皇子,再合适不过。”
“又是参政皇子,看来你们一个、一个、”太后将座下的几个人一一指了,“是要联合起来,逼让我给容改一个名分。”
“大皇子为陛下长子,名正言顺,何来‘逼’字一说。”老人道。
“好、好。”太后拍手,“左丞相真是好口才、好道理。”
“但哀家也告诉你,这参政皇子,哀家绝不会立!”
她的话斩钉截铁,左丞相苍老的眉眼一下子严肃起来。
“太后此话当真?”
“如何不真?”
她笑,“任凭左丞相如何推断,陛下逐渐好转,不日就醒,是不争的事实,何必要多此一举,立个参政太子。”
“便是陛下当真遭遇不测,也不该是立容改。”
“咳咳……皇祖母说得对。”
大皇子被下人搀扶着站起来,先是朝太后躬身,“儿臣才学微薄,实在担不起参政太子一职。”
又朝左丞相道:“我知汤丞相是为朝政稳定,但皇祖母才学出众,不弱于男子,容改更是远远不及,由皇祖母来替父皇,丞相应该放心。”
此话一出,左丞相更是不放心,他面朝大皇子,却在向太后拱手,“太后才学再如何不弱于男子,但毕竟不是男子,如何能让老臣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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