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翻遍了各类医案,试验了各种药材和毒药,但无一例与陛下症状相同。”
“太医快起来吧。”刘喜把吕太医拉起来,“此事并非你们的责任。”
他看向杭絮和容琤,“现在王爷王妃总算知道陛下的情况有多严重。”
“太医说陛下是因中毒昏迷,太医院查不出来,太后想从下毒之人入手,却也查不出来。”
“陛下的起居都有奴才一手操办,食物也会提前让人试毒,完全没有误服毒药的可能。”
太监叹了一口气,“奴才和太后如今,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叩叩”
门被叩响,刘喜擦擦眼睛,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端着药的宫女走进来,轻声道:“公公,药熬好了。”
“放到桌上,出去吧。”
宫女点头,走过去把药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退出去了。
吕太医端起药,想喂给皇帝,却被刘喜给拦住了。
“太医放下,让奴才来吧。”
刘喜先把床沿的帘子给栓起来,又将被子松开些,让皇帝半坐起来,背后垫着枕头,这才端起药,一勺一勺喂给皇帝。
给一个昏迷之人喂药,可谓万分艰难,刘喜需先将皇帝的嘴巴捏开,再将勺子伸进去,若是喂得浅了,药汁便会从嘴角流下来,非得将勺子伸到喉咙口,把药直接灌进喉咙,这才算喂成功了。
而他做这一套动作万分熟练,没多久一碗药就没了一半,显然是经历过很多次,已经熟能生巧。
杭絮站了起来,向床边走去,低头凝视着皇帝,方才床帘半掩,看不大清皇帝,如今它们被掀开,外头阳光很猛烈地射进来,她总算看见皇帝如今的模样。
他软软地靠在枕头上,头歪在一边,需要刘喜时时扶正,脸颊很深地凹陷下去,几乎有了青黑色的阴影,肤色蜡黄,不是杭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由表及里,真正营养不良的蜡黄。
杭絮几乎不敢相信这和以往的皇帝是同一个人,但看他的五官眉眼,又分明还是以往的哪个皇帝,只是需要细看,才能辨出几分以往的威严和冷肃。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容琤的声音响起来,“皇兄……睡了多久?”
“陛下是二月十三那天倒的,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
说话间,一碗药已经喂完,刘喜把碗放下,拿出巾帕给皇帝清理。
“陛下如今不能吃饭,只能每日喂些粥水,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他拿着碗出去了,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两人转头看去,正是太后。
她慢慢走到床边,也去看皇帝,伸手抚摸他紧闭的眉眼,“琤儿,现在你应当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