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日娅没有回答, 杭絮就继续说下去,“阿布都说,哈萨可汗娶你是为了安抚塔克族,但他把塔克族当成最狡猾的敌人,从未跟他们合作过,为什么要娶你呢?”
“还有你,希日娅,你既然那么仇恨自己的部落,又为什么要服从他们的命令,嫁到科尔沁来呢,以你的实力,逃跑不一件很容易的事吗?”
“小塔拉,你的头发好长呀,我给你编辫子好不好?”
“嗯……好吧。”
“你问得太多了。”
希日娅终于开口,在火光下颜色浓郁的绿眼睛注视着杭絮。
“不,你藏得太深了。”她微笑道。
“哐当”
希日娅收回目光,猛地站起来,向柜子走去,她从里面拿了一罐东西和两个陶碗,返回来坐下。
她把陶碗分一个给杭絮,“喝酒吗?”
杭絮摇头,“不用了。”
她于是把陶碗放在一边,将罐子的封口掀开,握着罐口仰头灌了几口酒水。
泛绿的酒液从她的下巴上留下来,下一刻又被擦掉。
“我大可以不告诉你。”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
杭絮望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放轻,“但你想说了。”
“狡猾的中原人。”她笑一声,又喝了一口酒,“你猜对了。”
“我的确是塔克族的王女,但却并不是用来和亲的,那只是哈萨对外的说辞。”
“我不过是塔克族的逃亡者,被他救下来了而已。他娶我,也是为了保护我。”
希日娅把酒罐放下来,看了一眼杭絮,“你想问我为什么要逃?”
“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在那种地方呆下去,生活在那里的人,要不然被同化了,要不然就是疯了。”
“你不相信吗?”
她又提起罐子,喝了一大口,“我可以给你讲一讲我小时候的生活。”
“我的父亲是头发了情的种马,是女人就要睡一睡,他的孩子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一百。”
“塔克族的王子王女没有特权,跟其他的孩子一样,照顾到能下地走路后,就不在照顾,跟在马屁股后面跑,跑累了的话,没人会停下来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