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又捏起一粒稻谷,问道:“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他用的是中原话,生硬极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不过还算标准,摊主一下便听懂了。
“这个,就叫水稻,水、稻,在水田里长的。”
“长在水田里?”
“对对,水田里。”
“一亩能产多少斤?”
“这,收成好的话,一亩地能有两三百斤,收成不好的话,就只有一百五十斤了。”
“此物,在草原,可否能种植?”
“草原上种水稻?不行不行。”
商人连连摆手,显然对种植一事十分精通。
“种水稻要水的,就草原上这天气,不说灌浆,浇水,就这薄土,种不了几茬就要变成沙子。”
商人说得头头是道,话音一转,忽地抓起另一个框里的粮食。
“你要不试试这个,小麦,一样能吃,亩产两百斤,北方长的,在草原上说不定也能种得活呢!”
苏德接过小麦,也嚼了嚼,然后指指那一筐小麦,“这一筐,我买了。”
“什么,好嘞!”
摊主没有一点疑问,立刻跳起来,“这里面一共一百一十斤,我算你一百斤,一斤二十文。”
他伸出右手,手掌朝上,“一共二两银子。”
苏德挥挥手,旁边一个垂头的下人上前,翻出两枚碎银子,递给商人。
“种小麦的门道多的很,等再过两个月开春下种的时候,你来找我,要是我还没走,就教你怎么种。”
苏德认真地点头,“多谢。”
两人拎着一筐小麦,慢慢地远去了。
摊主做完一桩大生意,再也没心思待在这里受冻,当即跟伙计一起收摊。
直到摊主离开,杭絮和容琤还站在原地。
杭絮若有所思,“珟尘,他想在草原上种小麦。”
“小麦本就是北方作物,科尔沁又在草原偏南,说不定真能种得活。”
“大家都在买丝绸瓷器,就算买粮食,也想的是回家蒸着吃尝尝鲜,只有他想到了去种植。”
“他是个办实事的人,怪不得哈萨可汗如此赏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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