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景平静地望着那直入自己身体的短刀,微微笑起来:“王管家以为我没有防备吗?”
“哈哈哈哈哈……”
老人狂笑起来,“杀不死狗皇帝,却也杀了你,我死而无憾了!”
说罢,他将一粒药丸扔进口中,不一会儿,嘴角溢出乌血。
皇帝从首位下来,“柳卿,你怎么样了?”
他转头看着那两个御林军,喝道:“还不快去叫太医!”
“阿絮不担心吗?”
容琤低声道:“听说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杭絮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一点酸溜溜的劲,连忙安慰道:“他受伤我担心做什么,要是珟尘受了伤,我肯定心疼死了。”
“对了,你这次去北疆有没有受伤?”
“受过一点小伤,不过已经好了……”
成功转移话题,她松了一口气,分了点余光给前面的柳阳景。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话:再说了,柳阳景这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险境。
“陛下不必慌张。”
柳阳景淡淡开口,他的脸色一点也没变,淡然自若地从胸口抽出短刀。
“臣外出时,一向在衣服里穿着锁子甲。”
他将短刀呈与皇帝,刀刃雪亮如新,没有一丝血迹。
“嗬……嗬……”
地上的老人口中又涌出几股鲜血,眼神不甘地望着柳阳景,接着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或许他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些身亡,目睹这一幕,明白自己的赴死不过是无用功。
惊险的一幕过去,老人被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洗干净,客堂重新恢复平静,只不过萧耘的身边又多了几个御林军,防着他与那人一样,鱼死网破。
萧侍郎的脸色已转为煞白,他还在咬牙辩解着。
“陛下,那管家三年前来到我府中,臣识人不清,没有看出他的险恶用心,或许那地道就是他的手笔,臣是当真不知啊!”
皇帝冷笑一声:“萧耘,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朕会听信你的辩解吗?”
萧耘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一声“扑通”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朝声源看去,萧沐清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神色惶恐。
她面向皇帝,忽地磕下头,再抬起来时,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女要揭发自己的父亲。”
“早在一月前,臣女就在府中发现了父亲与外族交流的蛛丝马迹,臣女那时太过天真,被家父搪塞几句,就不再怀疑。”
“清儿,你在说什么,快住嘴!”
萧耘猛地站起来,温善的脸变得狰狞,欲向萧沐清扑去,却被身后的御林军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