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津远还在查仲武的事,她的计划还需再搁置一会儿。
于是只剩下一间可做的事。
杭絮在“四夷殿”三个字上打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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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几日翻找北疆各部落风俗的时候,杭絮发现科尔沁和塔克族的图腾有些相似。
科尔沁的图腾是独狼,塔克族则是一只鹰,两种动物符号化后,喙和尖长的吻部就显得像同一种东西。
而孤女手中的那枚玉佩,现在回忆起来,是介于狼与鹰之间的模糊感。
不难想象,这又是一桩可以栽赃的罪证,杭将军府中藏有科尔沁的玉佩,岂不在铁证上又压了一块巨石?
可不知为何,在面对皇帝时,柳阳景并未把这件事说出来,难不成是没有发现?
不、不对,凭柳阳景严谨的个性,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之间的联系,再说,他亲口说过,之所以去查四夷殿,就是因为发觉玉佩有异。
舌尖抵住上颚,杭絮压下有关柳阳景的疑虑。
不管他如何,四夷殿是一定要去一次的。科尔沁和塔克都是北疆的族群,想必知道书中没有的一些消息。
再者,她特意翻了十一年前的战报,塔克族闯入蓟州劫走容敛时,科尔沁的部落正巧游荡在蓟州边境。
科尔沁使团中有不少年长的战士,说不定知道有关那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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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本想下午就出发,无奈身体无法支撑。
倒不是走不动,她虽然四肢酸痛,但练武比斗,哪个不会让身体酸痛,不至于走不了路。
只是那处磨得厉害,一走路便生出奇异的痛感来。
她只好无奈地在王府躺了半天,翌日一早便收拾好东西,向朱雀门进发。
杭絮虽不像杭景,被限制了出行,可进入皇宫时,仍多出通报理由这一项。
不止如此,她听说宫中的四夷殿周围也被设了重重的防卫,里面科尔沁的使者全都不能外出,每座宫殿每个小院都设了岗哨,守备极度严密。
就算进了宫,怎么绕过守卫进到四夷殿内,怎么成功和阿布都交谈,都是个难题。
她用的是探望皇后的理由,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本以为来的是皇后身边的宫人,说不定还能见到宋辛,却没想到见到的是小跑来的容攸。
容攸提着裙边,小跑着绕过墙角,见到杭絮的时候,顿时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便从宫道的一端跑过来。
跟杭絮并肩走着时,她仍小小喘着气:“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必须要一人接应絮姐姐才能进宫,我正好在母后宫里,就过来了。”
“皇后最近身体可还好?”
杭絮略有些担忧,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对方忽然的疼痛。
少女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浮现笑意:“母后的身体好多了,食欲也变大,脸色都有了血色,多亏了宋大夫。”
“那就好。”
她松了一口气,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皇后和腹中的孩子有了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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