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身上好烫。”
他的指尖一如既往微凉,杭絮却觉得它如火引般,让自己身上本就汹涌的热潮烧得更旺。
“哈……窗、窗户,打开……”
指尖猛地颤了颤,蜷缩回去,脚步声响起,窗户被打开,凉风吹了进来,带走床铺上的香气。
杭絮放松身体,软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着,连呼吸也发热,每一次都带着湿黏的气流。
她摸索着握紧容琤的手,本想靠着那点凉意降温,可不知为何,对方的手也变得和她一样发烫。
“水来了水来了,王爷,王妃!”
卫陵的声音救星一样地响起。
他指挥着下人,把装满井水的浴桶搬到屏风后,接着就被容琤无情地赶到了门外。
杭絮解开自己的外袍,从床上坐起来,下一刻又软倒回去,只好搂住容琤的脖子,指挥道:“把我放到桶里。”
深秋的井水有种沁骨的凉意,她滚烫的身体一接触,便迅速降了温。
隔着中衣和里衣,冰凉的水一点点浸透她的身体,让人混乱的热度终于褪去。
她弯下身子,将脑袋也浸到水里,好一会儿才出来,摸一把脸上的水珠,眼中的景色清晰许多。
站在一旁的容琤也不再是个模糊的虚影,正低着眉目望向自己,菱唇不知为何为微抿起。
“哗啦”
杭絮的手从水中探出,碰了碰对方搭在桶沿的手指。
“你的手好烫。”
她仰头道:“要不要也进来泡泡?”
容琤猛然收回手,背在身后,微微侧身,“阿絮可好些了?”
她盯着对方通红的耳廓,笑起来,“大概……好了吧。”
容琤转了身,脚步有些慌乱,“我去看张大夫到了没。”
“小姐,大夫来了!”
云儿急匆匆跑进院子,把一个老人领进来。
男人刚踏出一步的的动作顿住,脚步收回来,却仍侧着身,仿佛不愿看见杭絮。
张大夫提着药箱颤巍巍地走进来,杭絮把手搭在桶沿方便对方诊脉。
老人一接触到冰凉的手腕,便皱起眉:“深秋还泡这么冷的井水,是要染上风寒的,先给你开两副去祛寒的药。”
他不再说话,专心诊脉,眉头却越皱越深了。
“这毒着实不好解。”
老人捻着胡须,他在皇宫当职了四十多年,专给后妃看病,不知见过多少奇怪的毒药,却也觉得这毒棘手。
“迷药的部分不打紧,药效慢慢退了,可这□□烈得很,解毒药用多了定然伤身,用少了又怕不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