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玉佩确实不犯罪,”杭絮啜了口茶水,“但这玉佩上印的是科尔沁的图案,持有者有通敌卖国之嫌。”
“姑娘觉得这算不算犯罪呢?”
落儿脸色瞬间苍白,她想起了那块玉佩,材质粗糙,满是棉絮,却有着诡异而细致的纹路,原本她只觉得有些奇怪,可经杭絮一说,那玉佩瞬间带上了可怖的色彩。
“我、我不知道,是别人给我的,跟我没有关系……”
她放下茶杯,清脆的声音让对方回神:“实话告诉姑娘吧,我是大理寺的人,正在追查这事。”
一枚鎏金的令牌出现在落儿眼前,上面大理寺三个字璀璨发光。
“姑娘如果不想受到连坐,最好把事情和盘托出,让我们找出真凶,也好洗清嫌疑。”
“好……”女子惊惶地点头,“我全都告诉你们。”
杭絮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雪白的宣纸,又拿出根炭笔:“姑娘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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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太阳正大,杭絮走出酒楼的时候,被刺得眯起眼睛。
她摸着袖中那张写满证词的纸条和一个硬块,勾起满意的笑。
容攸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絮姐姐,你好厉害,没几句话,她就什么都说了。”
“一点审讯的技巧,如果她受过训练,那就没用了。”
军中审讯俘虏的技巧大多酷厉,纵使一些简单的言语引诱,对付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也足够了。
还有那枚大理寺的令牌,幸好没有还回去,果然能派上用场。
“不过,靠这些证词,我们真的能找到人吗?”
容攸的声音有些怀疑,视线瞥过杭絮的袖子。
不是她不相信,着实是证词太过简陋,从始至终,那歌女只跟一个人接触交易过,那人还蒙着面,如何能在其中得到有用的线索呢?
“找不找得到人不一定,但这些线索,非常有用。”
杭絮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发顶。
蒙面人手指上的黑色纹路、奇怪的口音、以及她从歌女那儿交换来的、一锭蒙面人给的银子。
这些小小的细节,虽然不能直接追查,但在杭絮看来,能让幕后之人的身份更清楚一些。
容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显然还不甚了解这些查案需要的技巧。
杭絮拍拍对方的肩膀,“好了,你站在这里,我去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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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高大的黑马被酒楼的小厮牵进了马厩,放在一个倒满草料的单间。
被杭絮带上嚼头的时候,还有些不愿意,依依不舍地瞥了眼鲜嫩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