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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街道平稳行驶,在红豆沙月饼香甜的气味中,杭絮向容琤讲述了在大理寺中发生的事。
对方听罢,眉头微蹙:“有人陷害将军。”
“就算是诬陷,我们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那人散布着虚假的线索,却没有留下任何马脚。
杭絮侧着头,脑袋一侧贴在厢壁上,喧闹的人声隔着木板涌入脑海。
想要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真正的证据,正如在喧闹人海中找出某一段笑声,即使对于她,也是难以完成的事。
马车压过一块石子,车厢骤然颠簸,杭絮的身体也随着弹起,落下的时候,一只手挡在她与车厢之间。
手掌温凉,贴着她的右耳。
她正要坐直,一道声音在左耳响起:“一件事情,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区别只是藏得深或浅。”
声音越靠越近,最后贴在她的耳廓,低低响起:“阿絮不必担心。”
杭絮豁然开朗,她早已不是那个困在深宅、无可奈何的人,如今的她,没有嫁给容敏,没有轻信萧沐清,爹爹没有失去重用,得到了皇帝与太后的信任,最重要的是,她有了容琤。
就算一时找不出线索,只要不放弃,绝不会没有机会。
侧过身,正巧与容琤面面相对,她干脆仰起头,贴上那还在一张一合宽慰她的唇,将口中浓郁的甜香渡过去。
待到对方口中也盈满杏花的香气,她才堪堪退出来,但也只是退出来,却并没有离开。
贴着对方的唇瓣,她一字一句说着,湿润的肌肤互相摩擦,两人气息交融。
“多谢王爷。”
杭絮后退,笑着又说了一遍:“幸好有你。”
“唔——”
她没能笑上多久,因为一眨眼,容琤已然欺近,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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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杭絮得到了办案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
大理寺丞向王府送来一封信,信上言根据她的线索,大理寺已得知乞丐的身份,并找到了他的住址。
乞丐,不,应该说是仲武,果然是一名铁匠,且的确曾在兵部做过事。
信的最后一行。说大理寺今日便准备搜查仲武的住所,她没有耽搁,立即赶往大理寺。
杭絮没有坐马车,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她的速度极快,赶到大理寺时,远远看见他们还没有出发,正在门口整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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