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侧头,看见屏风旁的杭絮,低喊了一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哦哦!”杭絮端着托盘,快步走到床边。
她把那件轻薄的纱衣拿出来,放到床上,歪着头看侍女给床上的人一缕缕绞干头发,又在身体抹上带着香气的脂膏,疑惑问道:“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侍女瞥她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杭絮一缩脖子,“我就……我就问问,听说待会儿三皇子要来宠幸、宠幸……”
侍女的声音冷下来:“呵,宠幸……什么宠幸!”
床上人的头发已被绞得半干,她把布巾收起来,拿起那件水红色的纱衣一边抖落开,一边催促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吧。”
“那姐姐,我先走了。”杭絮点点头,拿起托盘,走过侍女的背后,扬起手刀,干脆利落挥在对方颈后。
侍女连句呼喊也没来得及发出,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杭絮接住她的身体,把人藏在床底下。
杭絮做完这一切,站起身,想了想,又蹲了回去,把人拖出来,从袖子拿出一包药粉,撒一点在对方的鼻腔,这才重新塞了回去。
她把床上背朝里侧的姑娘翻了个身,看见一张梨花带露的清丽脸庞,正是方才酒楼中的那位。
此时女子双眼睁大,有些惊讶地看着杭絮,嘴巴动了动,像是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四肢僵硬动弹不了,显然是被下了药。
她身上带着数种药粉,自然也有解除麻痹的,但并不急着给对方解开。
杭絮先把门锁上,而后又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观察起窗外的情况。
这院子能给皇子住,四周的风景自然是极好的,窗外是一道廊檐,被栏杆围着,栏杆外是个颇大的水池,飘着半池荷花。
再远些,水池变成一道窄流,弯弯曲曲穿过红墙绿树,朝府外流过去。
她估算了一下距离,觉得能在被人追上之前翻墙离开,这才回到床边,拿出药粉帮女子解开麻痹。
药粉的效力很快,不一会儿,女子的身体就有了轻微动作。
“谢谢恩人……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嘶哑,像是曾大声喊叫过许久。
“不必多谢,”杭絮低声道,语速稍快,“大概还有半刻钟,你的身体就会恢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女子点点头:“恩人请问。”
“你家里只有妹妹一个亲人,在滕州没什么朋友对不对?”
“对,我几年前带妹妹来到滕州生活,只有两人相依为命。”
“你妹妹的病不难治,多花钱就能治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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