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絮低声念出那个猜测:“扬州有人私锻兵器。”
历朝历代,为维持安定,对私蓄武器都有严格的数量规定,更不要提私锻武器,一经发现,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她不知道扬州私器的规模几何,但单凭他们能拿到朝廷机密,锻造出镔铁这一项,就与朝中大臣脱不了干系。
容琤将信纸放到桌面,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仇子锡的性命遭人惦记,或许就是这个太守当的太好,挡了他们的路。”
杭絮将信纸仔仔细细叠好,“明天,我们去找仇子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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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春花拦在仇子锡面前,苦苦劝着:“太守,不能出去啊,杭姑娘都说了,你要假死,不能让人看见!”
仇子锡横眉冷竖,“这是什么道理,我活便活,死便死,为何要装什么假死?”
春花任他怎么说,就是不依,紧紧贴在门上,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就在这时,院墙传来些响动,两人同时望去,杭絮正好从围墙外跳进来,看见这边的情形,讶异地挑起眉。
“仇太守恢复得不错啊。”
春花瞧见仇子锡动作略有松动,立刻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一个陶碗放在他面前:“太守喝口茶,消消气。”
又看向杭絮,好委屈的模样:“杭姑娘,你劝劝大人,他非要走,我拦得可辛苦了!”
她也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正好,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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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噔”,陶碗倒在桌面,热气弥漫,仇子锡猛地站起来,看向对面二人:“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春花赶紧握住他的手:“哎呀大人,你的手还伤着呢,别碰水了。”
她翻来覆去检查一通,发现纱布仍然干燥,这才放心,将桌子上的水迹抹干净,又把茶壶拿开,这才走到一边,不打扰几人谈话,专心听着。
杭絮点点头,将那个枪头抛到仇子锡身前,“没有接到信之前,我只是有些隐约的猜测,但信中说镔铁在京城也属机密,除了朝中出了反贼,在南方私锻兵器,再无其他可能。”
仇子锡握住枪头,神色凝重:“我本以为是政敌阻挠,原来种种事故,竟是因此。”
容琤垂眸,给自己和杭絮倒上热茶,村中没什么好茶,这里的茶水,不过从村口茶树摘了几簇新芽烫煮,虽然简陋,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啜了一口茶,开口道:“锻造兵器,场所、工匠、粮食、材料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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