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色一白,最终咬牙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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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着萧沐清回府拿书的过程中,皇帝也来看望,他一处理完政务就赶向延禧宫,身上还是来不及换下的朝服。
他十二岁时生母去世,被太后抚养,情感虽不如容琤一般母子血缘深厚,但也十分尽心。
他先是找太医问了一通病情,又听说萧沐清的自荐,皱着眉头来找幼弟。
而后看见容琤身边小小的一个杭絮,也皱着眉头沉思着什么,同容琤的表情无比相似,竟有几分夫妻相。
他知道容琤与太后感情深厚,此番太后急病,定然忧心无比,于是安慰道:“阿琤莫要担心,母后是有福气的人,我已派人去潭柘寺请圆谷大师来祈福护法,又有萧家的女儿自荐,定然无虞。”
听见这话,容琤抬头看了皇兄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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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骑术的侍卫快马加鞭,拉着载上萧沐清的马车去萧府取医书,一来一回,竟只用了半个时辰。
萧沐清向皇帝行礼时,脸色尚未从青白褪去,双腿还有些战战。
她递上那本泛黄卷页的医术,皇帝拿到手中,翻了几下,定格在其中一页。
“此症发病奇异,患此症者呕血不止,而后昏迷不醒,状若深眠,药石无医,最多可活两月。”
皇帝喃喃地念着,到这里时,捻着书页的手骤然用力,在脆弱发黄的纸上留下数道褶皱。
萧沐清柔柔道:“陛下且看最后一页,那里是道士记载的救治之法。”
皇帝翻到后面,浏览着药方,神色却愈发严肃,一旁的容琤也没有轻松半分,不像是看见希望的模样。
杭絮悄悄靠近,踮起脚也想看一看上面写着什么,与容琤的衣物摩擦出西索声,他回神,微微后退,给杭絮让出位置。
她把字迹模糊的药方一字字看下去,总算明白两人为何皱眉。
上面写着,此症乃是冲撞鬼神所致,需得用得道高僧的舍利子磨粉服下,持续七七四十九日,在此期间,还要一位笃信佛教,对昏迷者敬爱无比之人在佛堂抄经祈福,放才能醒来。
这等神异的方子,在杭絮看来可笑之极,而皇上和容琤也是如此。
明黄衣袍的威严之人将医书重重扔在地上,神色不变,但显然已经动怒:“大胆,太后情势危急,你竟敢用如此无稽的方子来玩笑我们!”
萧沐清忽地跪下,神色委屈,却不卑不亢:“陛下就算不信,可否先试一试,用舍利子磨碎,给太后服下,观察有无效用。”
皇帝眼神微凝,略有意动,挥一挥衣袖道:“你先在这里跪着。”,便出去吩咐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