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色浴球在缸里化开,再被搅匀到水缝的每一层。
“还好吗?”许鹤同问了句,再看她眯起眼,发出软趴趴的哼声。
这样惬意,再想想刚刚在卧室里她鼻尖发皱的表情,像极了俩人的第一回 。
那次他冒冒失失,急得额角抽筋一度进行不下去,全靠她去引,才有头有尾做了场完整的。
水是恒温的,躺在里头的人也是。
指腹黏在皮肤上,掌心明明没在水里,却又糊得像发起了汗。
打开喷头,许鹤同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又搭了条浴巾在周绾梨肩上,听着轻重替她松骨。
她靠在枕垫,心安理得享受服务,也游刃有余地和他调情。
她反手摸他头发:“你还是短头发好看。不过留长也有留长的韵味,像……”
“像什么?”
“像睡工地的流浪汉。”
“嗯,我确实睡过工地。”
“哟,那砖没白搬,好歹把力道练出来了。”
“以前不搬砖,你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水雾笼着一对小鸳鸯,黏黏糊糊,说出来的话不依不饶,糊耳朵。
末伏过后,温度稍稍降了一些,早起的时候得穿件薄外套了。
在LP工作两个来月,周绾梨也结识了几个能聊的同事,热饭或者茶水间接个水的时候,碰着了也少不得带薪闲扯。
某日里说起林嘉的八卦,说那位梁总追了她好些年,后来结婚了也殷勤备至,经常接送上下班,这才跟前助理有了首尾。本来不想离婚的,但还是没能扛住“老来得子”的诱惑,忍痛跟林嘉分了。
对此,有同事戏谑说:“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
把个体的劣行放大为群体共性,周绾梨和朱晨晨都感叹不已:“是啊,年纪轻轻就爱尿床,真挺可惜的。”
聊完各自回岗位忙活,周绾梨最近手头接的工作,是一个名叫金荷奖的,室内设计界的颁奖典礼。
发起人是虹城本地几个装饰协会,都与林嘉有交情,让LP担了个协办品牌的名头。
出钱自然也要出人,比如帮着弄弄布场签到之类的后勤事务。
颁奖当天,因为扎堆到场的人多,周绾梨还去充了下签到礼仪。
一辆罗伦士停稳,电动门打开,下来踩到红毯的男女都认得,是季鹏和任姗。
论起眼尖,季鹏从来没输过,哪怕都戴着口罩,他也认出周绾梨:“周助理!”
周绾梨笑着打招呼:“季工,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