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服务生经过,许鹤同上去要了两杯水,分一杯给马彬,但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温水过喉,虽然不能冲淡多少醉意,但让胸闷得以缓解。
敲着杯壁,马彬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传道了:“分过手就等于感情里埋了刺,已经烂尾的片子,与其强行续上,还不如各自安好,当朋友处。非要勉强,就怕以后真成怨侣。”得易,失更易。
“复合以后,就他妈是另一套的相处逻辑。要么相互折磨,要么重蹈覆辙,走到最后都是小概率事件,凤毛麟角。”喝得多,说得更多,最后长叹一口气,马彬从地上站起来:“你一向比我理智,应该更比我想得开。我走了,你回去吧。”
看他走路打摆子,许鹤同也抬腿:“帮你叫车。”
插叙处理得快,没对婚礼产生什么影响。
终于空闲下来后,周绾梨跟其它伴娘换了位,拿着碟子在布菲台取吃的垫肚子。
走到生果区时,前面有位宾客主动递来个果碟,碟子里各色水果都有,还拼了个乱中有序的造型。
抬眼看了下,是刚刚在舞台上有过互动的伴郎,也是费三的发小。
“谢谢。”周绾梨接过碟子。
“害,甭客气。”对方笑意爽朗:“认识一下,雷珲,都叫我大雷。”
取完餐后,俩人坐到了同一张桌上。
“刚刚路上遇见另一队婚车,我看你们打下车窗,跟那头互扔花瓣儿来着?”大雷是个健谈的,才坐下就找到话头,顺势聊起来了。
“是我们这边的习俗,”周绾梨跟他解释一嘴:“既是向对方的祝贺,也是为了冲个喜头。”
“嗬,还是南方人浪漫,按我们北方的老讲究,那都直接扔硬币。”
那餐吃了多久就聊了多久,许鹤同送完人回来,那头的一幕就撞进眼里。
彼时大雷正和周绾梨说着什么,她好像是没听清,探过头问了一句,而大雷也顺势斜过身子,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日头抚在面颊,姑娘面上的笑容眩目又扎眼。
费三觑了眼许鹤同的脸色,掏手机给大雷发信息:「干嘛呢你?差不多散了吧。」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那姑娘有主,你别招她。」
大雷抽空回信息:「知道,你旁边那位脸都快成炭了,我又不瞎。」
「那你还不撤?」
「急什么?我谈点正事。放心吧,哥们儿有分寸。」
收起手机,费三试探着看许鹤同:“还好吧?”
喝完酒又吹了风,许鹤同的眼眶也有些熏意,他抹了把脸,说没事。
费三心下稍宽:“辛苦了,早点回去醒醒酒,可别真醉了。”
“嗯,我先把关老师和周老师送回去。”
宾客陆续开始离开,费三跟江露站在迎宾口送客。
江露看了眼许鹤同头也不回的背影,小声嘀咕:“看来这俩人是真不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