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
“囡囡回来啦,热不啦?”老周头起身找遥控器。
关女士出来喝水,稀罕地看了眼挂钟再看女儿:“才三天,这就被辞退了?”
“……”
换好衣服下来,钻厨房见关女士在切海参,砂锅还煨着半个雕了花口的冬瓜。周绾梨被这阵仗弄得有点发蒙:“庆祝我找到工作,是不是晚了点?”
“少给自己贴金,是小许要来。”
“……哦。”
七点差十分,许鹤同到了周家。
“周老师,关老师。”
和二老打完招呼后,许鹤同走过玄关,进了客厅。
扶手梯旁边的沙发上,周绾梨正躺着在刷平板,视线爬过来看他一眼很快又挪开。无情无绪,爱搭不理。
“小许先坐一坐,饿了的话先吃点水果垫垫,还有两三个菜就好了。”
“还不饿的,需要我帮忙么?”目光拂过客厅,许鹤同也收回视线,转步要往厨房走,被二老拦下来:“不用不用,你平时够忙够累了,快去坐着歇歇。”
进厨房的路被阻拦,许鹤同只得去了客厅。
一直到他坐下来,周绾梨连眼皮都没抬,更别提打招呼了。
凉咝丝丝的空调之下,她穿的再不是下午那套小V领的西装裙,而是吊带罩衫加一条阔腿格子裤,头发也披下来,散压在靠枕上。
厨房里在忙活,不时停出二老的几句交流,而客厅里头分着坐在不同沙发上的人,谁也没开口。
是僵持,更是较劲。沉默的和平不算和平,是不乐意开口的别扭。
脚踝有点子冷,周绾梨往下滑了滑。
够到放在对侧扶手上的空调毯后,她拿脚趾夹住个边,正打算拖到自己腿上时,突然另一头被许鹤同伸手扯住,并抢着盖到了他的腿上。
周绾梨愣了一下,顿时毛了:“你坐月子呢?抢我毯子干嘛?”
被人狠狠瞪着,许鹤同非但不当回事,还真就往后一靠,把毯子拉到胸下面。
黑色棒球帽重新戴起,帽沿压到鼻梁,他安然地合起眼养神。
愤怒是经过铺垫的,却遭遇这样的冷处理。火气在抓挠周绾梨的神经,她摸到空调遥控,嘀嘀摁了几下。
客厅温度渐渐高了,坐在单体沙发上的人拿下帽子,视线睇过来,眼瞳里黑浓的一团,无比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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