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斩钉截铁,今天晚上他是死活不见人了。
那……也行吧,总之他松口了。
慕蒙便答应道:“那说定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明早来,”她看了一眼门外的瓶瓶罐罐,“你不让我进去,那门外的药你待会记得来取一下。云泽境的伤药还是很好用的,你吃了也能好好睡一觉。”
遮青说:“我知道了。”
“还有,你也别总叫公主殿下了,与我相识之人很少有这么称呼我的,大家叫我蒙蒙。”
“好。”他说。
“叫一声来听听。”
对面又不说话了。
慕蒙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收起了调侃的心思,又嘱咐了一遍她明天一早便来,看他答应的痛快,才安了心,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门内遮青微微了启唇,以口型无声的唤了句——
蒙蒙。
只是这样不出声的呢喃这两个字,他便仿佛吃了一颗糖一般,眼角眉梢带了几分甜蜜的温柔。
他的眼眸亮若星辰,里边几乎是凝成实质的爱念与深情。
***
第二天一早,慕蒙站在人去楼空的客房,看着桌上留的字条,差点没气死。
——多谢赠药,感念厚待,勿寻。
——青笔。
又跑了……
又。跑。了。
慕蒙面无表情,迅速地把字条揉成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抄着双手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他倒是会办事,把话说的圆满,又说赠药,又说厚待,留下这么个证据,让云泽境想不好意思都没有理由。
仿佛他把昨天那几瓶药拿走,这救命之恩就可以扯平,云泽境便不欠他什么了。
呵,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会算账之人?
慕蒙气的脑仁儿生疼,并着两指按住一突突跳的太阳穴:她该知道的,遮青是个什么德行,这种不打招呼就跑的事儿,他又不是没干过——哦不,这次打招呼了,那也是跟云泽境打招呼,怕他们心存愧疚。
真是信了他的邪,昨天晚上就不该轻易听他的话,一大早巴巴的跑来,昨天就该不由分说踹门进去,看他还敢不敢放自己鸽子。
慕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