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祁温贤花费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于比赛、办展、筹备工作室,如今一切步入正轨,便开始被父亲催促着去接触公司里的大小事务……
或许是因为忙,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祁家夫妇两人总觉得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生分。
当然,曾几何时也没有多熟络。
有关婚约的家庭会议告一段落,祁温贤说和江盛景还有约,一刻也没有多留。
一只狐狸走了,另外两只却还在继续算计。
祁岳山直言不讳:“温贤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有个女人陪着也好——辛卓那女儿性格不怎么样,脸倒是挺招人喜欢,相处这么些年,温贤到底对她有点感情,你就随他去吧……年轻人嘛,说不定,处着处着自己就散了……”
他安慰妻子:“温贤是个懂事、得体、明白利益得失的孩子,是我们的杰作,他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的。”
自打准儿媳退婚玩消失,祁岳山就一直默默关注着儿子的感情生活,生怕他钻牛角尖、硬生生憋出什么毛病来。
也没少物色新的联姻对象。
年轻貌美、想搭上祁家的名媛千金自然不缺,其中甚至还有那位沈家小姐沈若茴……可祁温贤偏偏一个也不感兴趣,起初还愿意去饭局上露个脸,后来,一听说有适龄的姑娘在场,索性彻底不出现了。
眼见着交好的江家、高家两位公子,先后成了家,早早规划好一切却出了重大差池的温茹比任何人都着急。
祁岳山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轻松。
见丈夫有让步的意思,温茹心里不是滋味——当年那七百万可是从自己卡里划拨过去的,只买来四年安稳,这也太亏了。
她低头,在手机里翻找着一个很多年没有过联系的电话号码。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只能解决闹出问题的人。
*
是夜,缪斯酒吧。
装修奢华的包厢内酒香弥漫,足以容纳十几人的宽大沙发上,只有寥寥三人身影。
听完好友的描述,身材高大、有着蜜色肌肤的男人拍桌大笑:“所以,你说的‘结束这段关系’是指三个月内把结婚证领了、结束这段‘交往’关系?玩文字游戏呢?祁温贤啊祁温贤,我知道你爱算计人,但我真没想到,你连你爸妈都算计……”
在旁沉默许久的江盛景忽然唤了他一声:“高昱,你少说两句。”
头顶射灯不知疲倦地翻转滚动,祁温贤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浅色的眸子里映出斑斓的霓虹:“我有什么办法?是他们先算计我的——天底下哪有父母把自己孩子的婚姻当做利益筹码,不加遮掩、摆在台面上称量的?说实话,我有时候是真的很羡慕你们的家庭、你们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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