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一沉。
辛歌打掉对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语气疏离地说:“既然不作数,我就没有任何义务。”
打开房门,她指了指门外:“你自己走,别再让我摔酒瓶子赶人。”
*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祁温贤走的挺利索,辛歌倒也没太意外,大概,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吧。
萝卜丝饼凉透,她没什么胃口,倒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了会儿手机,又扯过被褥盖过头顶,将自己裹进一个安全的躯壳里。
唇瓣上似乎还有祁温贤留下的温度,她抬手碰了碰,思绪纷乱。
并非厌恶。
相反,还挺怀念。
其实,在被祁温贤撩拨的某一刻,她确实有过一种想遂了他的冲动:反正两人都还是单身,反正最后也不可能在一起,不如暗地里当一回饮食男女,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放纵一次,自己横竖都不吃亏……
如果祁温贤没提“钱”的事。
是啊,如果没和钱扯上关系……
辛歌狠狠咬了下唇,从被褥里冒出头,将那只抱枕揽进怀里揉捏——不行,还是不能答应,不能要他的钱,不能被他看轻。
大概是梦魇吧,近距离看到祁温贤的脸,总会莫名让她想起一个女人。
温茹。
辛家出事那阵子,祁温贤正在全封闭准备比赛,是他的母亲温茹第一时间找到了辛歌。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包厢见面。
当时的辛大小姐沉浸在丧失双亲的巨大悲痛中,浑浑噩噩,眼睛哭到红肿,她起初是不想来的,但又觉得,这种走投无路的时候,或许应该求助一下长辈——温家在楠丰是颇有名气的书香门第、也做一些文化产业投资,温茹作为家中长女,在外也一直以干练形象示人,但一直以来,她对她这个准儿媳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问候和安慰过后,温茹便挑明来意:“辛歌,你和温姨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我家温贤啊?”
辛歌当时就有点懵:哪有这样问话的?
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还不懂得成年人之间的谈话技巧,轻而易举被对方引导。
但她也没有把话说绝:“呃,我和祁温贤性格有点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