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语调虽缓,却掷地有声,“父亲糊涂,可我不傻。我只娶她,旁人都不配和她相提并论。事情并非旁人议论的那般,倘若要论错处,都是我的错。”
秦老夫人闻言更怒了。
“你就是被她迷了心智!她本就配不上你,看着又是个轻浮模样。做个妾勉强够格,万万不能做妻。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玉凝的事。她是好孩子,对你很有情意……”
“秦玉凝?她也生事了?”
老夫人心里一跳,矢口否认。
“玉凝一向乖巧,哪里肯告状?是我看出她受了委屈。”
她否认得太急切,容辞全明白了。
原来,有没有亲人是这种区别。秦玉凝放肆,却有亲人维护。清漪无依无靠,只能小心度日。他自以为能将她保护好,可是如今,外祖母仗着自己是长辈,直接上门来欺辱她。
他忍不住出言讽刺:“外祖母!您可有真凭实据?清漪性情温婉,您却说她轻浮。我只在皇后那里见过秦家表妹一次,话都没说过,她就看上了我,您反倒觉得她乖巧。”
话是这样说没错。秦老夫人有些理亏,可她身为长辈,如何能承认,那岂不是威严扫地?
秦老夫人又道:“那个嘉宁县主惯会装模作样,人前娇娇弱弱的,你不知她在人后的模样,竟在皇后面前轻视玉凝与她母亲。”
简直是颠倒黑白。清漪是个县主,舅母才几品的诰命?秦玉凝就更不提。她们本该敬着清漪,居然有脸恶人先告状?
容辞的声音既冷又沉、不顾情面。
“我姐姐又不糊涂,她亲近清漪,众人就该知道清漪的人品。至于当日什么情形,您大可以进宫去问皇后。外祖母,我敬您是长辈,从前只知您教子不严,舅舅在地方上收受贿赂我都有证据。您也不该如此偏听偏信、倚老卖老,欺负我的清漪。”
乍闻此言,秦老夫人慌乱了起来,“你舅舅最老实不过的,怎么……”
见容辞的神情严肃,不似作伪,秦老夫人信了几分。她知道这外孙位高权重,听说他排除政敌手段酷烈,却没听过他罗织罪名构陷旁人。
她再也坐不住了,央求道:“阿辞,你要多担待。”
容辞面色铁青,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