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顿了顿,拔腿追上去,拦在林夕身前,关切道:“怎么就出院了?你身体这么差,要多住几天。”
林夕终于抬眼看他,视线蜻蜓点水地在他脸上一落,复又移开,一言不发地绕过他,继续朝前面电梯走。向南急了,在她要擦过他身侧时,下意识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只用了半成的力气,怕抓疼她,又怕抓不住让她走了:“你这么急着出院,是要避开我?”
林夕停下脚步,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向上弯起:“向主席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 向南胸口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地拉着她,不肯放。邵孟见他抓着林夕纤细白皙的手腕,两挺机关枪似的浓眉霎时倒挂起来,一掌劈开那交合处,把林夕的手腕夺回来,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向主席,请不要妨碍我们回家。”
向南没想到邵孟竟然敢出手干预他和林夕的事,眉峰亦是一拧。林夕身边出没的男人不少,唯独他最令他感到膈应。从她车祸痊愈,找到他的那一天起,这个叫做邵孟的男人就一直在她身边,风雨无阻,随传随到。
嘴角恶劣地朝上一扬,他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不过是她的保镖兼司机,有什么资格过问我们之间的事?”
邵孟耿直的脸瞬间板了起来,脊梁如同军姿般挺直,牛铃一样的大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比起我,你更没有资格关心她,要不是因为你不救她,她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邵孟!” 林夕忽然出声,呵斥道:“闭嘴。” 声音不大,却不容抗拒,邵孟一听,只得不情不愿地把后面的话都硬生生吞了回去,脸色依旧愤怒,像瞪着阶级敌人似地瞪着他。
向南听出他话中有蹊跷,因为他不救她?是指她落水的那一次?但是,受了惊吓,呛了水,应该不会患上低血压,这中间,莫非还发生了什么?
他眉峰一蹙,盯着邵孟,视线犀利:“把话说清楚。”
邵孟余光瞥了林夕一眼,欲言又止。透过他这个小动作,向南已然确定,林夕在隐瞒什么事,而这件事,邵孟也知情。
林夕向来口风很紧,她不想说,就算直接问她也问不出结果,不过邵孟就未必了,军人出身,勇有余而智不足,仗着身手不错,做事容易冲动,也就容易说漏嘴。
故意往前踏出一步,和邵孟之间的距离缩短为一肘,两个高大的男人互相仇视着彼此,对峙,空气一下子焦灼起来,充满了紧绷的张力。
跟着,向南挑衅地勾起嘴角,轻蔑道:“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你是男人?”
邵孟眸色一沉,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咬着牙瞪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