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怔忡的时候他已将她压在办公桌台上,细细地吻她的颈与面颊,并在她耳边低笑,说:“乖乖地,像现在这样多好。”她抬手扇他的脸,他一把捉住,讥笑道:“打人不打脸,你总记不住。”他本还要说些什么,可忽地面色一沉,攥紧她的手厉声质问道:“这是什么?”
范卡收入不多,但向她求婚时他却是准备了一枚正儿八经的钻戒。三十分左右的钻石,成分净度都很普通,却花去他近一年的薪水。这或许是她珠宝箱里最最平凡的一样,但其含义却远超过了其他首饰的价值总和。
“你真的答应他?”他将她从桌上扯起,神色乖戾,“那个小警察。”
她本无意挑衅,但心底升出的快意却让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婚期预定在七月,届时还请舅舅拔冗赏光。”自他们反目后她从未有一刻同现在般痛快。原来她也可以将他的情绪脉动玩弄于股掌间,原来她也可以将他激得失控失态,原来他并不如她想得那样强大无匹。
她心中满涨着快意与酸楚,却忽然想痛哭一场。
他死死地看着她,他的眼底蕴着太多的情绪。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其实她也无意分辨,因为那些将再与她无关。
她要走,他不让。
他挟着她从未见过的凶悍神色上前来掰她的手指,他要强行取下她手上的戒指。她怎么肯。于是挣扎反抗,他们在办公室里扭缠着,她厮打咒骂他,而他却是一味地沉默,只想将那枚刺眼的东西从她指上取下。
手指上传来一阵撕扯的胀痛,她在慌乱间摸到一支笔,想也不想地扎下去。钢笔的笔尖刺在他手背上,鲜血沿着指缝流了下来。
她保住了她的戒指和尊严。
在他摔门而去的那刻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她太低估这个男人的疯狂与偏执。对于她的反抗与决心,他很快便给予了回击。他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誉也要制造舆论让她身败名裂,他成功地毁掉了她唾手可得的宁静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