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座位被拉开,一阵浓郁香气扑面而来。她微微蹙眉,这么些年过去了暴发户依然本色不改。
“那王八蛋不让我见你!”对面的美人横眉怒目,“他许慎行是什么玩艺儿啊!”
她放下杯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和他没关系,是我不想见你。”
崔格格激愤的声音忽地消失,那双精描细绘的眼里似有不可置信:“你不想见我?为什么?”
“你来看我做什么?来笑话我像一只没了牙和爪的猫,永远困在方寸天地。或者,你要向我炫耀你现在事业有成,让我恭喜你成为女强人。”她下沉的嘴角刻着阴郁的嫉妒,“再不然,你是来向我表达同情的?”
崔格格的脸由红转青再转白,丰厚性感的双唇哆嗦起来,气的:“你……你个,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亏我前几天还为了你和尹致富那狗东西打了一架,指甲都打断了!”她连话都有些说不全,“我,我真是被你气死!”
她定定地看着这旧日冤家,“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害你们夫妻失和。不过,你们一贯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要肯多说两句好话,他甘愿为你做牛马。”
崔格格生性刚烈,气急上头便容易语无伦次。可这时她却竭力压着脾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你还在怨恨当年我们没有在董事会上支持你,但是我必须和你解释,开会前夜我和致富说好投你的票,但这混蛋当日居然瞒着我做了手脚。事后他足有一个月不能见人,随你信不信。”她缓了缓气,“我们认识几十年,吵架打架是家常便饭。我们上世或许真是冤家,但绝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种。或许很多时候我看你不顺眼,但我哪次真害过你?”
她闭口不言。
崔格格见她这样越发气急,可又不好闹大动静,只好恨声说道:“姓许的把你带走时一丝口风不漏,我们千方百计都打听不到。珞诗告诉我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冷笑:“是打听不到还是不敢打听。”
格格脸色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她耸耸肩,“如果你们有心,怎么会不知他的行程安排?”骨瓷杯底与杯垫轻碰,脆声作响,“万豪城他也入了股,同在一条船上应该多掂量一下得失。”
格格面孔红涨,咬牙切齿:“你当我是那种人!我是真想帮你,你居然狗咬吕洞宾。”
“帮我?帮我什么?让他放手还是助我逃走?”她笑:“我试过不止一次,最后还不是乖乖坐在这里喝茶。”
格格放在桌上的手紧攥着拳,语气艰涩:“你不会放弃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目光略有些松动,可很快便移到三层银塔的顶端,“格格,如果你被人关在一间屋里,门拧一下就开可是却通了高压电,你会尝试几次?”不待对方回答她便说:“相信我,你一次也不会想试的,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