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哥从小就自己住这儿。”邹渡拉着她的行李箱走过来,抬望高门感叹:“这四合院都几十年了,现在起码值十几亿呢。”
“不过嫂子放心,里面都改进过,全智能家具,比别墅住着还舒服!”他又笑说。
后面的话宋黎没听进去,单车的旧铁皮被穿堂风吹得咯吱咯吱在响,她脑子里盘旋着那句“从小就自己住这儿”。
宋黎突然问:“他以前是在京市一中念书吗?”
邹渡嘿嘿笑着说是,还说那时候三哥天天领着他们出去干架呢。
话落他自己倏地闭嘴噤了声。
宋黎缓了几口气接着问:“百花胡同?这里是叫百花胡同?”
在听到邹渡肯定的回答后,宋黎难以置信地望着这片地界,喉咙一哽,讷讷呆站在那儿,头绪一时间彻底混乱了。
“外边儿冷,咱们先进去吧,你要冻病了三哥非得凑我不可。”邹渡玩笑着说。
宋黎忽略了邹渡的话,难以自控地重重呼吸着,突然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
他们总是有着一种默契,就像此刻宋黎刚想拨出他的号码,屏幕先显示出了盛牧辞的来电。
“盛牧辞。”
“宋黎。”
电话接通的第一秒,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对方的名字,语气像是都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讲。
“我有事要和你说。”宋黎夺声开口。
她到四合院了,盛牧辞知道,他略静,轻声说:“我也有。”
话到嘴边,宋黎眼泪先涌上来,打电话前她迫不及待想要问清楚,可电话一通,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突然就沉静了。
命中注定的事,也不急在一朝一夕。
宋黎眨眼,眼眶的泪沾湿了睫毛,她慢慢放柔了声:“三年前你说过的,重要的事,我们不要在电话里讲……等你回来,见面说好吗?”
“好,”盛牧辞声音温哑:“我们见面说。”
那时分不清是谁克制的情绪更多,隔了太多春秋,这一刻他们都怀着一种未曾对任何人有过的感情,感知着电话里彼此的呼吸,迫切却又耐心地等待接下来的见面。
宋黎声低下来:“衣柜里的被子是新的,就是薄了点,你把空调打开,不要睡感冒了。”
“嗯,我有看到。”他说。
开衣柜找被子的时候,他一定能看到那件校服……宋黎想哭,但唇边分明扬着笑。
那天晚上,邹渡带宋黎进到四合院的正房,给她叫了份晚餐,出于避嫌,做完这些事邹渡就离开了。
走前他还让宋黎安心住着,说这里是三哥的地儿,只要不出这弄巷子,绝对安全。
宋黎睡不着,吃过晚餐后,她裹着厚睡衣在院子里逛,想看看盛牧辞曾经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