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从他面前躲开, 柔顺的长发掖在耳后, 一片红晕蔓延到细颈, 像一株含羞草, 羞羞怯怯地缩着不敢和他对视。
她穿一条收腰连衣裙,薄荷绿很显肤色,将她的脖子衬得更通红了,漂亮的锁骨也泛着点点的红, 看着像是刚被欺负过。
盛牧辞突然有些想笑。
每回都是她先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但每回撩完就怂了,最后都是他自己把滚.烫的心思压回去。
也是奇了怪了, 他又不是什么坦坦荡荡的君子, 居然会对她这么个磨人的女孩子有如此耐心。
起初盛牧辞想着,算了, 放过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在小姑娘喝醉的时候把人给欺负了。
可她在半醉的状态下实在难缠得很。
回到白金公馆的别墅, 盛牧辞抱着她进卧室,把人放到自己床上,刚要起身,这姑娘却不让他走。
她搂住他的小臂,咿咿呀呀地撒娇,陪我呀……你陪我呀。
盛牧辞对她真没多强的定力,尤其她还这样子瞧着他黏着他,一双眸子含着潋滟的酒色,半阖着,鼻尖都红了,那一点小痣带出几分稚气,要他怎么寻托辞,她不是故意引.诱。
“想我陪你啊?”盛牧辞的手慢慢压回到枕头两边,居高临下地将她望着。
四周被他圈成小小的空间,上方是他高大的身躯,宋黎平躺着,小声:“嗯……”
盛牧辞哑哑地笑了,欺过去轻啄了下她温烫的嘴角,蛊惑一般低着声腔:“裙子脱了。”
宋黎感受着他呼出的热息,血液一下子沸腾到了心尖。
他又勾住她系腰的裙带,在指尖绕着玩,散着风流气在她耳畔呢喃,说,脱了就陪你。
话到此处,再往后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眼尾自然上挑,近着瞧她时薄唇勾起浅浅的括弧,十足的坏男人模样。
宋黎怔怔地看着他,她当时一瞬清醒一瞬糊涂,糊涂时想着,如果真要做什么,是他好像也没有关系……清醒的那一秒却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南宜的六月天气温直逼三十度,正午的阳光照进落地窗,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还是有那么些烫人的。
盛牧辞望着她,呼吸着,静静等她回应。
宋黎心也慢慢地静了,透红着脸,好半天终于低低出声:“只能……裙子。”
事实上,盛牧辞只是故意吓吓她而已,说些不正经的,她自己会羞得直往被窝里钻,而后就能安分了,睡上一觉等酒醒。
可那时她却出其不意地,顺着他意。
反而是盛牧辞愣了下,做了个深长的呼吸后,他笑出声,便也没再犹豫,干脆利落地解开腰带,抽出来,扔到她的枕头边,掀被躺进去。
然后就真的,三两下丢出了那件薄荷绿连衣裙,随手扔在枕后。
初夏的气温实在用不着再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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