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新头发短,几分钟就轻松搞定,连头发都吹个全干。
等他回来,方才还空空的玻璃桌上多了卤蛋鸡爪花生米。
“哪儿来的?弄得这么快?”陈斯新笑道。
“我放行李箱里做预备粮来着。”
“下酒菜都准备好了,那,开喝?”
“喝!”
第一口酒,陈斯新没喝多少。倒是辛亚,举起易拉罐就没轻易放下,喝得特着急。
陈斯新忍不住劝道:“平时团建也没见你这么能喝啊,今天怎么喝得这么急。不好,伤胃,容易醉。”
辛亚踢了踢脚边那一整箱啤酒:“我买了一箱这东西,你觉得我还怕伤胃?我就是为了醉啊好吗!”
说完,咕咚咚硬是自己把第一瓶干了。
辛亚都这么喝了,陈斯新觉得自己再拘着实属没劲。他一抬脖子,一口气儿也把这瓶干了。
头开的急,后面跟着的就容易急。
几瓶喝下来,陈斯新决定把速度放缓。
万一喝多了,辛亚明天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可他不行啊,他明天还得赶车回月城呢。
“咱们慢点吧。吃吃菜,说说话。这么多好吃的,不能糟蹋了。”
辛亚瞅着那盘卤鸡爪,略微迟钝地咬了咬唇:“好像,看起来是挺好吃的。”
拎起一个鸡爪,辛亚慢慢啃着,眼神已经有些飘忽。
陈斯新心想,就这酒量居然还买一箱。
摇摇头,自己也拎个鸡爪啃。陈斯新抽了张纸抽在手心里备着擦油:“你这个三婶,是不是有点问题。”
辛亚浅浅弯唇:“何止有点儿,她问题大了去了。”
“说说?”
“算了吧。”辛亚耷拉着脑袋,声音渐沉。自己家那档子乱七八糟的事儿何必拿出来将给别人听,让别人跟着闹心。
这一刻,陈斯新在脑海中构建了一个他自以为的,认知中的,辛亚以前的形象。
本身就很淡泊,父母因为某种缘故去世以后无所依靠更加沉默寡言,遇事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能商量。有两三个挚友,比如齐雾月。但是挚友慢慢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前能畅所欲言的人忽然有了能倾吐心事的时限。
至少在这个深夜,有夫有子的齐雾月就不是一个特别理想的倾诉对象。
所以眼前的辛亚只能自己买一箱啤酒,静静地喝下去。
恐怕今天和往常唯一的区别是,他意外的到来。
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既然他意外到来,那他是不是最好做点和往常不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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