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新站在面馆檐角的灯下等肖肖,他抬头望天,厚重的乌云下,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烦躁地往门里看去,一个不慎就直接对上耀眼的灯光。
肖肖结完账走出来,远远开了车门:“新哥,走吧。”
揉了揉被光刺痛的眼睛,陈斯新默默地同肖肖淋着雨跑进了车。
“还要多久能到?”不知多少次差点在副驾驶位睡过去,陈斯新睁开疲惫的眼问道。
“还得二十分钟。我家在月城的郊区,和月城机场正好一南一北。”
“行吧。”陈斯新正准备合上眼继续休息,他忽觉这辆车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果然,没几分钟,肖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
陈斯新眯着眼:“怎么了?”
“车胎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下去看看。”肖肖把手机揣在兜里,打开车门就冲进了雨里。
陈斯新等了很久,也不见肖肖上车。眼看着快十一点了,他拨通肖肖的电话,肖肖没接。
对着窗外看了很久,陈斯新叹息一声,推门也下了车。
他们停车这附近,这个时间绝大多数商铺都关门了。
雷声断断续续不肯停歇,陈斯新站在公交车站点的休息处努力忍着自己的火气。
“来,说一说,什么叫备胎。”
“嗯?”肖肖不太确定陈斯新的意思,“就男朋友,女朋友,额……”
陈斯新不知道肖肖怎么会想偏成这样,他眼睛一瞪。
“备用轮胎。”肖肖迅速低下了头,“有事的时候应急用的。”
“还知道是备用轮胎?”陈斯新抱着双臂极为无奈地埋怨道,“那备用轮胎怎么是坏的!”
陈斯新此刻困意全无。他冒着雨去看肖肖为什么半天没上车,肖肖说车胎扎漏了需要换胎。没想到两人把备胎从车里弄出来马上要换了,肖肖一拍脑袋说他这个备胎也是坏的。
“这不是城北修路呢吗,小石子儿把胎扎了。我急着去机场接你,就没先去修。”
“你几点出的门?”
“别问。”肖肖顿了顿,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问就是闹肚子了。”
说完,像是肚子还在痛一样。肖肖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公交车站这里唯一一张长凳上。
“……”
陈斯新很难说明,这一趟月城之行对他来讲是多么糟糕。
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到了夜里空气逐渐泛凉,刚才那碗面带来的热度已经消失殆尽,而且最后一班公交的时间早就过去。陈斯新环顾四周,整条街开门亮灯的一共才两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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