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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得,苏婳婳心头一沉,慌忙跑上前想要看个究竟,不想,还不曾靠近,便被一道强大的术法束缚住,见状,苏婳婳连忙掐诀要脱身,可饶她眼下修为不俗,一时竟挣脱不开,继而双手从艰难又要结印冲破这道束缚,可下一瞬,又一道更强劲的术法朝她袭来,将她紧紧勒住,竟全然动弹不得,而后整个身子高悬在半空。

苏婳婳不可置信,看着她身上缠绕着的灰色的术法,又看向那个如今正睥着她的江逾白,“你骗我,你修为还在?!”

言讫,江逾白缓缓仰面,将视线落在了苏婳婳的身上,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指尖上有几缕若有似无的黑气萦绕,江逾白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叩了齿关,一字一句得问道。

“你还不曾回答我,你今日等的人,是不是他。”

苏婳婳看着这个不过分别一日,如今就全然陌生的江逾白,忽得,苏婳婳想起与方鹤川分别后的那一日,晚归的江逾白,两手空空可袖襟上却沾了血迹——

电光火石之间,苏婳婳的脑中忽得闪过一缕空白,胸口一窒,莫非他那日瞧见了,他瞧见她与方鹤川相见,亦听见了她与方鹤川说了什么。

故而那天他这样反常,所以,他早就将方鹤川抓走了。

苏婳婳别过眼,又朝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的方鹤川看去,分明是夏日忽然便如同坠入冰川一般,喉间不住得滚动,眸中染了热意,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全然超出了她的掌控。

什么六情沉寂,什么渡劫,她自以为是却害了无辜之人!

苏婳婳脑中顿木,神思浑噩不已,唇口一张一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喉间哽咽着,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在深渊中全然被凝固了一般,良久,才从嗓子里发出近乎呜咽又克制的如同一时受伤的小兽的怒声。

“你将他放了,与他无关!”

江逾白却勾了唇角,一声轻笑从唇边溢出,“怎么会与他无关。”

“在衍天宗时便是他,你与他日日待在一间屋子里头,他为你想法子拿缚魂灯,为你去偷洞虚的丹药,为你习道法……你如今却跟我说,与他无关?”

苏婳婳看着江逾白迈了步子,一步一步地朝躺在地上的方鹤川行去,心下大骇,她不知江逾白眼下要做什么,只觉好似从来不曾认得过他一般,这样陌生,这样凉寒。

她挣不开身上的术法,只能朝江逾白吼叫着,声嘶力竭面红耳赤。

仓皇道,“是我,都是我,是我不悦你,我根本不曾对你动过心——”

第63章 (二更)江逾白他,竟然……

话音刚落,苏婳婳只觉周身的气压骤然冷了下来,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嘈嘈切切,直将她的鬓发吹得纷乱无比,树影萧索,她看着江逾白因着她的话顿了步子,而后仰起面望着她,只是眸中有太多她读不懂东西,夜色太过晦暗,她甚至连江逾白的脸都瞧不清楚,遑论他那烟云密布的双眸。

可那迫人的威压又陡生,好似眼前这个仍旧是那个能够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逾白仙君,让苏婳婳恫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