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在他的唇口间肆意厮磨着,仓皇、茫然又任性。
江逾白那因着苏婳婳先头那迎面一扑而无处安放的手,眼下更是僵硬得半举着,空悬着。
他其实可以将她推开的,她那样轻,便是现下整个身子皆卧在他的身躯之上,也半点不觉重,倒像是拢住了一团若有似无的云雾,轻飘飘软绵绵,推开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未几,江逾白木然地抬手,指节因着无措而微微蜷缩着,良久,才轻轻移至苏婳婳的背脊上空,而后缓缓放下,按住了苏婳婳纤瘦的秀肩。
掌心在触摸到苏婳婳腻滑的秀肩的一瞬,苏婳婳也停了动作,后知后觉得在江逾白胸前抬起头,眼睫扑闪,似是一只才刚破茧而出的明艳非常的彩蝶,诱人又明媚,犹如山中精魅,被忽得打断,面露不解与不耐。
苏婳婳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江逾白,唇口微张,气息微促,似在等着面前之人的回应,等着他攀上了她肩膀后的下一步动作。
江逾白那惯是漠然的眸中如今却掺杂了让人瞧不明白的东西,四目相对不过须臾,江逾白便别过了眼,继而手腕缓缓用力,她明明很轻,可江逾白仿佛用尽了周身所有的力气才将她从他身上推了下去。
遂身形摇晃地站起身,似逃一般要下卧榻,不想才刚迈了一步,便被身后之人拽住了衣袖。
江逾白下意识回头,一低头便瞧见了如今还软在卧榻上的苏婳婳,看着她仰面瞧他,看着她眸中掩不住的热意,江逾白自然知晓那是什么,沉眉掀了眼帘朝那翻了的香炉望去,可正这时,手边传来苏婳婳婉转低侬的声音。
“少师……你要去何处?”
“你又不要婳婳了么?”
江逾白身形一窒,眉目间倏地一痛,再望苏婳婳的眼,恍惚间,仿佛是庭榭海棠、微泄的凉玉。
江逾白再一次看向了那些洒在案几上的药丸,他如今就是迈不开步子,垂在身侧被她拽着的袖襟亦无力撒开,将她推开的力道也无。
他甚至想,他甚至想,他想将她紧紧抱住,按进胸腹里,融进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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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见江逾白立身一动不动,身子便似没有骨头一般在卧榻上跪起身,抬了藕臂,很自然地环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江逾白的身上,垂下脑袋埋首于他的脖颈之间,深嗅着让她欢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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