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外面日头落山,苏婳婳见着江逾白起身,亦噙了笑意跟在江逾白身后,小声道。
“少师,我今日吩咐拂絮做下了您爱吃的。”
说罢,抿了唇微微一笑,一副等着被夸的模样。
这仿佛沉了他二人不可言说的默契,苏婳婳知晓江逾白不会夸她,但若投其所好投至他心上,他的眸子有时会柔软似水,于苏婳婳来说,这便是夸赞。
但今日的江逾白很是反常,听着苏婳婳的话,顿了步子,连头都不曾回,“近来你功课做得好,倒也无甚需我另外再费心力教的。”
说罢,撩开衣摆便朝另一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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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的身量高,苏婳婳立身在他身后正努力垫着脚尖蹦跳着玩闹一般,冷不防听见江逾白的声音,面上的笑意一僵,还不及应,便将江逾白转头兀自回了。
苏婳婳不算蠢笨,只是这几日被江逾白另待着,以为自己如同宫里头其他得圣上欢喜的皇子公主一般,得了一点偏爱,毕竟先头他还带她下山。
虽说苏婳婳如今被重新批了命,可才刚批完命便被送来这处圣山了,故而她其实并不曾享受到一个公主合该享受到的一切。
准确来说,她批命之后,头一个正经相处的便是江逾白。
她能感受他从不欢喜她到妥协,她以为那就是如同圣上给予旁的皇子公主的偏爱。
但是今日,江逾白的忽然反颜相向,着实让她手足无措。
他明明知晓她为何想要他每晚去她屋内坐一坐,这原是二人先头都说好的,但他如今拒了她。
不似之前她使性子想要去放花灯瞧龙舟,她能真切感受到他不欲与她多言。
不明,却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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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絮上前来时,正奇怪今日竟不见少师,一转头却见苏婳婳眸中噙着不及掉落的泪珠子,赶忙不动声色得将人迎进去。
待屋内无旁人,方才小声问询,“殿下这是怎的了,少师呢?”
苏婳婳吸了吸鼻子,抬手拭泪,撇了唇角,佯装不在意道,“无事,少师今日有事,快些布膳罢拂絮,我饿了。”
拂絮见状,也不多言,遂朝外头吩咐去了。
在屋内坐着的苏婳婳想了想,又道,“先头替少师备下的吃食,差嬷嬷送一份去罢。”
拂絮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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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絮手脚很快,不多时便布好膳食,苏婳婳遣了拂絮,兀自坐在圆桌前,不动筷,有些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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