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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显然也不曾想到她竟有这般丢面的时候,还是在少师跟前。
便是在冷宫里被人克扣吃食被人欺辱时,也不曾有眼下这般难堪的。
当即面颊滚烫,哪里还有心思要与江逾白辩驳一番的心思,又要别过脸去。
可她如今整个面庞皆在江逾白的手心,要别,往何处别?
正涨红了脸之际,江逾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动。”
苏婳婳随即见他眉头紧锁,倒似是如何嫌弃她一般,又见他抬起另一只手,正当苏婳婳以为他是要替自己擦脸时,江逾白唇口抿着将手垂下,而后连带另一只正捧着苏婳婳的脸的手也收了力道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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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确是下意识想替苏婳婳拭脸的,可她那一脸的眼泪鼻涕,在堪堪要碰到之际,又委实觉得下不去手。
亦或是,他心头正萦绕着莫名得违和之感。
江逾白有一瞬的浑噩,他自然知晓他二人是何身份,他要替她擦脸,如长辈一般,倒也不是不能,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叫嚣一般,告诉他,这就是不妥。
至此,他收回了手,下一刻便见苏婳婳兀自抬了袖去抹泪。
江逾白想起方才苏婳婳那话,这才明白今日这般反常竟是为着这个,遂一声轻叹。
“原当是什么,你既想去,何时都去得的。”
说罢,江逾白便在苏婳婳满眼愕然之际一手扼住她的手腕,复启唇,“闭眼,调息。”
话音刚落,又想起眼前的苏婳婳哪里会什么“调息”,撇了唇,暗道一声罢了,一手牢牢扣住苏婳婳的手腕子,一手并了两指掐诀。
下一瞬,画面一转,已然带着苏婳婳悬于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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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正怔然得思索何为“调息”,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竟在夜空之中。
还来不及惊叹,又听见江逾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低头。”
闻言,苏婳婳自然下意识便要往脚下去瞧,这一瞧苏婳婳当即软了腿,脚下是不断后退的树木与村庄,速度之快,甚至都不及瞧清眼下是在何处,心下大骇,重心不稳便要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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